也不知这一回,他又要看到什么。他想到昏迷前看到的那一道光,猜想定是又生了什么事端。
一路静默,那人领着他到了一处别院,院落不大,只是有些偏僻。暗红色的院墙上趴着几处绿藤,一枝白色的梅花从院中探出头来。这处院子没有人居,推开门后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几分的冷寂与凄清。
可不知为何,路迟林觉得他是喜欢这里的。
也许是这里安静,也许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仿佛一到了这里,他的心就莫名的安定下来,产生了一种不知名的奇怪情愫。
人说:此心安处是吾乡。这句话倒是无错。
玄衣修士不咸不淡地对他说:“路公子就先住着吧,吃食自会有人送过来。”
路迟林勾了勾手指,一步一步地走入院中。梦中的他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天,其间除了送饭的小厮,他就再未见过什么人。手链的束缚未解,他每日只得待在树下,懒懒地靠着调漆的柱子,不知不觉中就这样过上一天。
第二十三日的夜里,院门终于被粗暴地推开。
路迟林的心没由来地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像是久别故乡的游子突然间返回故土。他看着推门的那人逆光走来,他的面容也由模糊变得清晰,他的视线一寸一寸地在他脸上描摹着,半点都移不开。
手臂被扣住,路迟林觉得自己手上定是留下了一道红痕,但梦中的他并没有反抗,反而是极其顺从地抬了头。
他说:“堡主。”
路迟林打量着着律九渊近在咫尺的面庞,直觉眼前的男子似乎又与他之前见到的那些不甚相同。先前无论是幻境之中的假象,还是沉川占据的那具肉身,都不曾有过这般的颜色。
律九渊呼吸粗重,一双眼中布着红色的血丝,仿佛此刻只要丢下一个引子,就能看到烈烈火光在里面疯狂燃烧起来。
他不该是这样。
律九渊没有理会他的称呼,扯着他的手臂就将人粗暴地带了起来,快步走入屋内。
被摔在榻上的那一刻,路迟林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呆愣地看着律九渊欺身而来,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一般,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舔舐啃咬,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吃入腹。
路迟林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律九渊扑面而来的气息蒸得他喉咙发干。
混乱中,律九渊解了他脚上的铁链,架起了他的一条腿……
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