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步子顿了顿,律九渊缓缓撩开挡着床的幔帐。
心跳如鼓。分明方才还在身边的。
床上人似乎是觉察到有人到来,颤了颤睫毛睁开了眼睛。
“堡主。”他道。
他撑着身子坐起,被褥就这样从他身上滑落下来,露出布着痕迹的上半身。
律九渊忽然就有些心猿意马,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汇集起来。
他喉头艰涩,声音沙哑地应了声:“嗯。”
两人就这般定定地四目相对了好一功夫,最终还是律九渊抬手打破了沉默。
他抚上路迟林的脸,极尽温柔地描摹着他的眉眼。他的皮肤是冰冷的,他的线条也是冰冷的。
路迟林偏过头在他手上蹭了蹭,撩起眼皮对上他的目光。
律九渊的指尖在他的唇上划过,又轻又缓地落在他的下颚,最后点在了脖颈上。
他的颈窝处还带着他的痕迹,律九渊知道自己每次在床上的时候都喜欢亲吻这个地方,然后细细啃咬,将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手指渐渐收紧,律九渊掐住了这个让他眷恋不已的身体的脆弱之处。
“太像了。”律九渊笑道,“我险些就要分不清了。”
手上的触感是温热的,与那人常年冰冷的身体并不相同。律九渊转过头不去看那张脸,手下一狠,捏断了那来历不明的东西的脖子。
“本座睡了他那么多年,还能分不清西贝货与正主吗?”
律九渊闭上眼。
他感到风从他的耳畔滑过,周身的气息都奔作一处。
听风,乃是上等修士的辨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