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小跑至律九渊身前,原先的欣喜之色转为一片凝重,他扫着律九渊身上的泥泞与伤痕,焦急地说道:“公子,这些伤……”
“不碍事。”
年轻人闻言暂舒一口气,打量着自家公子的神色:“昨日公子的本命灯忽然暗了,可把我们给吓着了。幸亏公子无事,否则宗主他……”
律九渊道:“你是出来寻我的?”
“是。”
“那便先回去吧。”
那片山谷离开封本不远,御剑半时辰便可入城。只是如今律九渊身上有伤,灵力不济,这段路倒是走的有些曲折。
孟廷寻了附近的一处农家,向主人家换来一只毛驴,也算是减了一些脚程。
孟廷算是一个活泼的人,许是与原主的关系不错,一路上律九渊没少听他叨叨,耳朵都差些生出茧来。
不过也亏得他,律九渊总算探得了些如今的仙门局势。
此间距离他身死已有十载。自他亡故之后,万渊堡由袁墨执掌。袁墨的斤两律九渊自是清楚地很,万渊堡在他手中很快就没落下去,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总归是没了当初如日中天时的模样。于是,便留得临雪堂一家独大。从前追随律九渊的那些个仙门,也有不少投入了楼云深的门下,其中也包括孟家。
“宗主这次特地给楼堂主送入了请柬,结果您知道怎得?那楼云深大手一挥,眼皮都不抬地说:可惜本座近日抽身乏力,寿宴当日自会派人代为问候。”孟廷的那番话说得还真有那么几分楼云深的味道,律九渊甚至都想赞赏一番。
他顺了顺毛驴的毛,问:“人派来了吗?”
“前日刚到。公子你是没见着,那人冷着一张脸,仿佛我们孟家欠了他百八十块灵石一样。”
律九渊但笑不语,心想着楼云深身边怎么竟是这些冰块脸,怕不是有什么特殊喜好不成?
“不过那人厉害得很呢,听说当年就是他重伤律九渊,最后在囚龙阵中险些与他同归于尽……”
冷不防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律九渊心头一震,目光定定地看向孟廷。
“怎么了公子?”
律九渊张了张嘴,声音艰涩:“来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