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周遭白雪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草木萋萋。律九渊度过了三日里最安静的一段路,没有乱七八糟的毒虫、没有凛冽的风刀霜剑……如果没有那人……
律九渊瞟向路迟林,那人正走到一株野花旁,回身与他相望。
“到了。”路迟林说。
律九渊放出神识微微一扫,果然感受到灵气交汇流动之势。他重伤在身,本不该出此下策,可他并不相信路迟林。
路迟林走上前,右手轻抬。
“还有……”
他的话并没有说下去。
因为沉璧已从他的身前当胸穿过。
只听律九渊大呵一声“破——”,剑身银光大作,将路迟林的上半身都包裹进去。与此同时,律九渊额嘴角也溢出鲜血。
他冷冷地说道:“我不信你。”
路迟林是该怒的,可他并没有。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随后握着剑身又前进了一步。
律九渊的胸前磕上一个瓷器,握着瓷瓶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与他的主人一样好看。
“我要你活着。”
“我不识情爱,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我只知道,我不想你死。”
“律九渊,这是我第一次违背堂主,好好活着。”
原来器灵也是会流血的。
律九渊无措地看着胸前地瓷瓶,搭上那只虚抬着的手。
“是解药,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