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娘兴致盎然地趴在窗棂上,一脸惊奇,“三娘,婶子可真厉害!”
于三娘吐了吐舌头,她也第一次见于婶发这么大火。
袁秀才胡乱抹了把脸,气得浑身颤抖。
“不过一个奴才,也敢如此对我!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打手们撸起袖子,一脸邪笑。
部曲们整齐划一地站起身,逼近墙头,手中的长矛齐刷刷一压,厉声齐呼:
“喝!”
打手们顿时吓软了脚。
袁秀才同样心头发颤。
袁大娘和袁二娘双双跌到地上,尖叫起来。
这下轮到于三娘惊奇了,“你家部曲可真厉害!”
李五娘嘻嘻一笑,“是因为长兄厉害。”
于三娘认同地点点头,“侯爷真是个好人。”
那得看对谁——李五娘默默地吐槽。
打手们纷纷扔下钱,灰溜溜地出了院子--钱有的是机会赚,保命要紧。
袁秀颤着手一枚枚捡起来,再也不敢提打人的事。
于婶哼了哼,志得意满地回了窑洞。
袁二娘跌坐在地上,心呯呯直跳,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激动的。
——这就是长安侯的实力!
——她将来过的就是这种一呼百应的日子!
想到这里,她也不计较那点损失了,只悄悄凑到袁秀才跟前,低声说:“兄长,我知道你想让嫂嫂回去织布……”
袁秀才冷冷一哼,脸上闪过一丝被看破心思的窘态,又很快被怒意压了下去。
袁二娘忙道:“兄长勿恼,且听我说上一说——你可知道嫂嫂如今在侯爷府上做工,每月有多少银钱?”
“多少?”
袁二娘伸出两根手指。
袁秀才皱了皱眉,“才两贯?”
“二十贯。”
袁秀才立马变了脸色,从头到脚写满了贪婪。
袁二娘心下略松,从袖中掏出一个布料上乘,针脚粗糙的荷包,讨好地递过去。
“兄长若缺笔墨钱,便先用我的,等着嫂嫂的工钱下来,再还——”
话还没说完,袁秀才便把荷包夺了过去,“什么你的我的,不都是家里给的?小贱丫头,何时学会藏私房钱了?”
袁二娘被他猴急的样子弄得一愣。
在她的印象中,这位兄长虽有些怪癖,平日里惯爱做出一副读书明礼的样子,怎的今日如此……
莫非,家里的情况真的如传言所说的那般糟么?
这样的话,就更不能回去了。
袁二娘咬了咬牙,更加坚定了原本的打算。
袁秀才扒开荷包瞅了眼,一方面暗自满意,另一方面又愤愤不平。
这些人吃他的、花他的,如今出了事,反而一个个算计他,哼,有朝一日他翻过身来,叫他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