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emmm:“既然一切都是你三郎做的,那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宁红袖想想也是,竟然认真点起了头。
聂三郎:“……”觉得自己的心上人真的有点傻:“红袖,我来说吧,你别费力气了。”他把宁红袖扶到树边坐下,随后转头面向苏年。
他说:“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但我有一个条件,别为难红袖。我看到他身上有你们下得咒,我希望你们能替他解开,并送他投个好胎。”
苏年就笑了,歪着头嚣张地说:“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条件?你打不过我音音是一点,我们还有人质在手上。”
聂三郎想想确实是这样,但不管怎样他都想挣扎一下。
他太在乎红袖了,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他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我……”
“我答应。”聂三郎还想说什么,却被苏年打断了,她说:“我可以答应,毕竟宁红袖身上没沾染太多血气,他的魂魄还算干净,送他投胎也没什么不行,只是,你必须保证我们都能离开这里。”
“好,没问题。”聂三郎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只要你们不为难红袖,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条件都谈好了,聂三郎便收回了自己凶恶的模样。
因为有宁红袖在身边,他把自己幻化得十分像个人,眼睛不红,脾气不爆,从头到脚都写满潇洒二字。
第四十四章分手
聂三郎轻轻咳嗽了一声,接着便娓娓道出自己做过的事情。
他说:“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骗你导演来的是我,伤你同伴的是我,引你来的也是我,目的是想将我身上的力量传给你,让你代替我作为阵眼,如此我和红袖才能离开。
但起初,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聂三郎顿了顿。
不知想到了什么,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他好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深深望着宁红袖。
看着他的表情,苏年隐约想到了什么,但这个念头过得太快,她一时没能抓住。
而并不等她细想,聂三郎便转过头来,他语速加快了许多,这版听着竟有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我起初并没有这个想法,毕竟我也不认识你们,是偶然一个机会,我遇到了一个女人,她跟我说到……”话音未落,聂三郎忽然脸色骤变。
他仿佛经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脸色惨白,双手用力攥住胸口,蜷缩成一团,不停痉挛。
他快要说不出话了,但为了宁红袖,他还是强撑着吼出最后一些字:“她……提到……提到你们……她让我,让我……死……死在你手上,做得好,就会助……助红袖投胎,否则就要……她永世不得超生,我不信……不信她,我只是假意答应,我信你,因为你有功德金光,你……你是善人。”
他说话的时候,双眼死死盯着苏年和沈弦音的方向。只是,她们挨得太近了,不能从他眼神中知道这个‘你’指得是谁。
聂三郎想了想,本要更清晰地说出那个名字,却在这时,他整个人开始融化——
是从嘴开始的,只一眨眼的功夫,他从头到脚便尽数化作了齑粉。
从他的疼痛骤然发作开始,到如今化作虚无,其实也就是几秒的时间,这太快了,苏年被动地听着他说,脑中甚至还是糊涂一片。直到此时,聂三郎死了,苏年愣愣看了一会儿,终于醒悟过来。
“沈、沈弦音,他……”
“是咒。”沈弦音知道她想问什么,伸手在她头顶拍了拍,安抚性地将她抱到了身前:“是让他办事的人下的咒,一旦聂三郎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一定会死。”
“这样吗?那聂三郎他知道吗?”苏年脸色发白。
沈弦音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移转了目光看向聂三郎躺过的位置,那里早已没了他的踪影,只有宁红袖木然跪着,神色里看不出悲喜。
“是的,他知道。”沈弦音终于说:“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但他不怕,他有勇气。”
苏年也跟着看了过去,脸上的神色算不得悲伤,只是有些惆怅:“沈弦音,虽然我知道这样说很冷血,但不管怎么样,即便他刚刚没有消散,我都不可能放过聂三郎的,他杀了太多无辜的人了,才会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血煞的气息。”
“但宁红袖……”苏年顿了顿:“我会救他的,虽然他并不无辜,但有人愿意用一命抵一命,我可以给他祝福,让他早日投胎。”
沈弦音点点头,说好,她说:“你想做什么都好,你不要怕,我们不会变成这样的。”
沈弦音总是这么了解苏年,即便她什么都没说,她也从苏年的表情里猜出了未尽之意。
苏年僵了僵,随即便低着头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是啊,我们不会这样的,我怎么会受别人的威胁呢,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的,就是这样……”苏年指着她的心口:“从这里,一剑穿过去,保证你死的一了百了。”
苏年的态度很奇怪,沈弦音感觉到了,她隐隐觉得这件事必须说清楚,如若放任下去,只怕结果会变得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