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那么轻快,没有一丝留恋,沈弦音听着心口有一些闷,她的脸重新白了回去,抿着唇不太愉快地说:“苏年,你这么轻易就让我走吗?你有没有想过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毕竟,这个电话来得太巧合了。”
苏年看着她,神色有些莫名:“我当然知道,但你不去,他们也会有其他方法逼你走不是?而且,我也很想知道邵梦身后到底是谁。你别太担心了,我还有红包群呢,我不会乱来的,手机也会一直开着,你放心就好。”
沈弦音跟她说了那么多,其实只是想得到一句挽留,但可惜,到最后也没能听到她说。
沈弦音心里真难受啊,可能怎么办呢?她又不能逼着苏年开口。
深深地,惆怅地看了眼苏年,沈弦音才终于带着未尽之意,一步一顿往外走。她走得可真慢呀,留够了时间让苏年反应。
而到底,苏年也没让她失望,在她开门的那一刹那叫住了她。
“沈弦音。”苏年终于追了过去,紧紧捏住她的手:“你下次给我记住了,有话直说,我虽然聪明,但也不可能次次猜到你的心思,就像这一次,我要是看不懂你的暗示,你是不是就要这么失望地走?”
沈弦音抿着嘴不说话,就是耳根有些红。
苏年拍了她一下,又说:“你怎么这么磨叽呢,舍不得我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毕竟……”她顿了顿,沈弦音的心也高高提了起来。
但苏年就是这么喜欢欺负人,她明知沈弦音想要听什么,但她偏不说,只道:“毕竟我那么优秀,我自己想想都会觉得舍不得呢。”
像苏年这样子,要不是长得好看,沈弦音脾气还好,指不定被打了多少顿了。
但家.暴是不可能家.暴的,这辈子沈弦音都做不出来,她只是翘起了嘴角,无可奈何地按了下苏年的脑瓜:“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苏年嗯嗯了两声,展开双臂抱了抱她:“你也要小心,还有,以后有话直说,我的脸皮比你想象中的厚多了。”
苏年的暗示终于变成了明示,沈弦音也听懂了,她背脊僵了僵,好半晌都没动弹,直到苏年推开了她,若无其事地说:“你怎么还不走。”她才蓦地清醒过来。
心上人太聪明,就意味着什么都瞒不住,沈弦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暴露了,但……
沈弦音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
苏年笑了一声,冲她挥了挥手。
她们说了好多话,但实际上也没过去几分钟,苏年洗干净手,便投入了找人的大部队。
屋子很大,尽管他们人多,也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才把屋子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有人陆陆续续回来,向导演说明探查的情况。
“没有。”
“我们这边也没有。”
“二楼没人。”
……
众人聚成一堆交换情报,但无一例外,都没找到徐泽的人。
江水淮已然失望了,几乎做好了徐泽已死的准备。
江水淮说:“整个屋子都没有徐哥的踪影,那他怕是已经被带到其他地方了,有人报警了吗?如果没有我现在报警。”
众人异口同声的否认,江水淮看着,拿出电话打电话。
天气预报显示有雨,但谁也没想过,雷雨会在这个时候降临。众人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便见森白的闪电从空中狰狞劈下。
雷雨来得太快了,只一眨眼就将整个世界笼在了水幕之中,瓢泼的大雨噼里啪啦捶打别墅,竟将楼边年久失修的接收器打得栽倒在地。这摔得也太巧合了,接受信号的铁杆子一下戳断,手机的信号紧跟着消失,让即将接通的求救电话毁于一旦。
没有办法跟外界联系,甚至,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也没人敢冒着山体滑坡的危险连夜离开。
大家的脸色差极了。
江水淮也同样,他眼眶通红,密密麻麻的血丝爬满了眼球,但到底,他不想影响旁人,强撑着说:“电话打不通,我们还是等雨小点直接下山去报.警吧,现在……现在也没什么好做的,不如大家都去休息?”
导演心中也压着快大石头,但作为主心骨,他更不能乱,便拍了拍江水淮的肩,说:“水淮说得对,你们都去休息,不过,别太分散了,五六个人凑一堆,互相照顾着,尤其要照顾好几位姑娘,别让她们委屈了。”
众人点头应下。
大家扎堆回到屋子里,为了能互相照应,都挑着一楼临近的房间住下了,时值深夜,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湿寒。
苏年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浑身汗毛争先恐后地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