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班长应了一声,没有再出声。
团支书忽然觉得自己抱着的是一具空壳,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仔细地确认着班长的呼吸以及体温。
班长回望着团支书,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几乎算不上微笑的微笑来:“既然你不打算再做一次,那我要回学校了。”
团支书将手收紧了些,急声道:“别走。”
班长吃痛得皱了皱眉:“松开。”
“对不起。”团支书马上将手松开了。
班长下了床去,感受着下身的异样,停顿了一下,才去洗了澡。
洗过澡,他没有再看团支书一眼,径直开门出去了。
他望着空空荡荡的走廊,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他明白他的爱情已经结束了。
他是校庆的后勤,他走回学校,便又做校庆准备去了。
校庆的准备大抵完成了,剩下的比较琐碎,他让其他的干事都走了,留下他一个人。
外头的天彻底地黑了,礼堂里即便开了灯,也不可避免地被黑暗侵蚀了一部分。
他听着自己的脚步声,看着自己利落的手脚,心脏却空了一个洞。
他第一次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却在他心脏上挖了一个洞。
那个人莫名其妙地改变了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爱意,但他却失去了相信的能力。
即使在交往期间,都不会刻意避开有心思的男男女女的人,怎么能相信呢?
等所有琐碎的事情都完成了,他坐在了台上,双腿晃荡着,头脑一片空白。
他该想些什么?
他该往哪里去?
他究竟是谁?
他茫然地环顾着四周,又低下头去,望着地面。
他的身体猝然从台上摔了下去,不过不太疼。
他就这么躺在地面上,睁着双眼。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却连确认自己有没有受伤的兴趣都没有。
外头突然有飞机经过,细微的声音窜入了他的耳蜗。
他蓦地想起来,他连飞机都还没有坐过。
他必须振作起来,不过就是失恋了而已,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因为失恋了,就觉得人生已经结束了。
他还有父母需要赡养,还有瘫痪在床的姐姐需要照顾。
父母供他上学,不是让他来学校颓废的,而是让他来学校挣一个前程的。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失恋什么的仅仅是人生中的一次试炼罢了。
他试着站起身来,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幸好身体只是稍微有点疼,应该没有大碍。
现在已经差不多十点了,外面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多,路灯昏黄,仅能驱散一小片的黑暗。
他行走在黑暗与光明之间,一刻钟后,终于回到了寝室。
寝室熄灯时间是十点半,离十点半不过五分钟了,他的室友们都已经躺在床上了,但一听见他的脚步声,便都探出了头来,由寝室长道:“你这么晚都不回来,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打你的电话又打不通。”
他摸出口袋中的手机一看,手机早就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他朝着室友们歉然地笑了笑,又致谢道:“多谢你们的关心。”
“不客气,只是你……”寝室长思忖着措辞道,“你和他是不是不太顺利?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