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燃伸手抚摸着孟眠冬的面颊,然后伸手将孟眠冬抱在了怀里,低声道:“我也想和你一起体验更多从前没有体验过的事情,眠冬,别离开我。”
“我根本离不开你了,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孟眠冬顺势用脸颊蹭了蹭闻燃的掌心,道,“所以你快点睡觉吧。”
他轻易地看穿了闻燃的疲惫,要不是他一直缠着闻燃说话,闻燃早就睡过去了吧?
“嗯,好,那我睡觉了。“闻燃将右手的五根手指插入了孟眠冬左手的指缝中,又扣紧了,才阖上了双眼。
孟眠冬没有睡觉,而是盯着血袋。
等血液输完了,他得去叫护士来,把输液针拔掉,否则闻燃体内的血液反而会被抽出去。
现在血袋还有大半袋,他没有再看血袋,而是望住了闻燃。
闻燃当时急性胃出血一定很严重吧?不然就不需要输这么多的血,也不会瘦得脱了形。
闻燃是三天前住院的,但不代表是三天前病发的吧?
想到这,孟眠冬心如刀割,也许在某一次为他做饭,某一次端饭到他门口时,闻燃是忍受着剧烈的痛苦的,当时的闻燃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一个人孤独地来医院就诊,孤独地躺在病床上的闻燃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其实闻燃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过他,一直是他在伤害着闻燃。
他偷偷地解开了闻燃的病号服,露出肩膀来,他咬出来的齿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出了血痂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血痂脱落了大半。
他低下头去,吻了吻,暗暗地道:我或许像闻燃所说的一样患有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吧?
他拿出手机来,搜索了这个病症,确实与他的表现——不,该说是症状——与他的症状很像。
如果他真的患有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那么,闻燃的行为便能解释得通了,那么,闻燃找来的确实不是钟嘉玉,而是邹星河,那么,钟嘉玉是真的已经过世了么?
他登时有些头疼,没有办法再往下想,便将下颌抵在闻燃的胸膛上,双眼盯住了血袋。
血袋中殷红的鲜血正通过输液管、输液针一滴一滴地进入闻燃的体内,等所有的鲜血全部进入闻燃体内了,闻燃失去的血液便能补全了吧?
过去了不知道多久,血袋终于快要没有了。
他按了按呼叫器,护士马上赶过来了。
护士奇怪地看了眼躺在闻燃身边的孟眠冬后,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利落地拔掉了输液针,又让孟眠冬按着棉花球。
棉花球底下就是针孔了,孟眠冬生怕闻燃又流出血来,很认真地按着棉花球,仿佛是按着一放松就要毁天灭地的按钮一般。
过了大概十分钟,他才取走了棉花球,继而紧张地看着那个细小的针孔。
见针孔没有再流出血来,他才将沾了血的棉花球丢进了垃圾桶。
而后,他打了个哈欠,重新靠在了闻燃的肩窝中,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闻燃转醒时,感觉到自己的肩窝以及右手被什么重物压着,立即睁开了双眼来。
映入眼帘的是他的眠冬,惊喜中,他的记忆才慢慢回笼。
是的,他和他的眠冬又和好了,他的眠冬还主动向他求欢了。
这实在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如果孟眠冬的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也能快点痊愈就更好了。
他吻住孟眠冬在睡梦中微微泛红的脸颊,轻声道:“快点好起来吧,我的眠冬。”
孟眠冬给了他回应,回应是砸吧了一下嘴巴。
孟眠冬显然是梦到在吃什么好吃的了。
但当他等孟眠冬醒来,问孟眠冬梦到什么好吃的了时,孟眠冬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脸红了。
片刻后,孟眠冬才羞耻地道:“我梦到自己在舔你的手指。”
闻燃莞尔道:“所以你现在要舔么?”
作为回答,孟眠冬一把捉住了闻燃的手腕子,开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舔舐。
明明应该是很色情的行为,但由孟眠冬做来,却更像是一只小奶猫在舔舐心爱的猫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