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眠冬坚定地道:“我再也不说自己没用了。”
再说自己没用就是辜负闻燃了,他不能,也不想辜负闻燃。
“那就好。”闻燃握着孟眠冬的手道,“你每天都在进步,慢慢地你就能够冷静地面对孟明春了,突破孟明春这个障碍后,你一定也能很快面对你的父亲。”
“爸爸……”想起父亲,孟眠冬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他的印象中,大多数时候的父亲不是在惩罚他,就是在辱骂他,极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
甚至在他中考失利,当着辛叔叔被烫烟头之后,父亲每一次体罚他都会找来辛叔叔当观众。
辛叔叔偶尔会在父亲不注意的时候抚摸他,好像是在验货一样。
他只能挣扎着叫父亲,与其被辛叔叔抚摸,还不如被父亲体罚。
高中的时候,一星期有一节游泳课,别的男同学都只穿泳裤,他害怕被人看到身上的伤痕,而穿着泳衣泳裤,使得不少的男同学因此嘲笑他其实是不是女生,不然为什么不敢露出上半身。
他没胆量争辩,沉默不语,有一次,嘲笑被体育老师制止了,但下课后,他却被嘲笑他的男同学们强行拖到厕所,剥去了上半身的泳衣,暴露出了新鲜的伤痕来。
男同学们拿他取乐,他已经不记得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了,他只记得自己缩成一团,被人团团围住,无处可逃。
父亲的体罚与辱骂一直持续到高考结束,他高考的成绩是全市第一,全省第三,与全省第一差五分,与全省第二差一分。
这成绩勉强让父亲满意了,父亲难得和颜悦色地夸奖了他,又在酒店办了一百多桌庆祝。
他以为一切都将好转,接下来却是被哥哥改了大学志愿。
再接下来,妈妈为了帮他买书而车祸去世,他险些被辛叔叔强/暴。
幸而闻燃出现了。
如果没有闻燃,他一逃出去,便会被捉回去,然后,他将成为一件父亲与哥哥用起来最称手的工具。
闻燃见孟眠冬垂着头,不言不语,即刻将他拥入了怀中,细细地亲吻着他的眉眼。
孟眠冬在闻燃的亲吻下,从不堪的回忆中挣扎着出来了,他蹭了蹭闻燃的心口道,“孟氏会怎么样?”
闻燃回答道:“照目前的经营状况来看,孟氏不出五年便会破产倒闭,假若你哥哥真的愿意嫁给辛东海,我就把股份送给他,不过按你哥哥的能力来说,孟氏应该仅能撑一两年吧。”
孟眠冬问道:“那假若哥哥不同意呢?”
闻燃自信地道:“你哥哥一定会同意的。”
孟眠冬又问道:“那孟氏破产之后,哥哥、爸爸、凝夏会怎么样?”
“你哥哥既然嫁人了,饿不死,至于你爸爸,你每个月固定给他养老费就可以了,孟凝夏么,你可以资助她到大学毕业。”闻燃凝望着孟眠冬道,“眠冬你心软了么?想让我放过他们么?”
孟眠冬摇了摇头,哽咽起来:“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其实我没有想过要报复哥哥和父亲,我只想过要逃得远一点,让他们找不到我。但他们对妈妈不好,而且你的车祸很有可能是他们设计的,所以,我不想放过他们。“
“小傻瓜。”闻燃点了下孟眠冬的脑门,“他们对你不好才是我对付他们的主要原因。”
孟眠冬反驳道:“你不许说我是小傻瓜,因为对我来说,你和妈妈都比我自己重要。”
闻燃叹气道:“果然是小傻瓜。”
“我才不是小傻瓜。”孟眠冬毫无气势地学着方才的闻燃威胁道,“你再说我是小傻瓜,我就咬你了。”
闻燃饶有兴致地道:“小傻瓜,你要咬哪里?”
“咬……”孟眠冬迟疑着,须臾,咬住了闻燃的左侧锁骨。
闻燃莞尔笑道:“小傻瓜,你干嘛隔着衬衫咬?”
“我……”孟眠冬不敢将闻燃的衬衫扯开,才隔着衬衫咬的,被闻燃一打趣,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解开扣子,往左一扯面料,便咬了上去。
孟眠冬的啃咬宛若没有长牙的奶猫似的,全然没有杀伤力,要不是地点不对,更像是调情。
闻燃揉着孟眠冬的后脑勺,取笑道:“小傻瓜,咬得这么轻,是没吃早饭的原因么?“
孟眠冬磨了磨牙,到底舍不得用力。
俩人说话间,车子已到了孟氏大楼门口。
开车的是陈溧,陈溧一路上目不斜视,停了车也不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