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倒是没那么多考虑,满不在乎道:“总是有办法的。”
夏知陶虽然附和着点了点头,却是不知道张狂该怎么真的办到。
如果将开庭比作“大战”的话,那开庭前的评审团选取便是“前哨战”。双方律师明争暗斗、据理力争,只为了从候选人中选出在对自己最有利的候选人,而尽力阻止偏向对方的候选人进入陪审团。
这南城人口算是国内最多的城市之一,陪审团候选应该差不多二三十人,恰好选到张狂那假身份的可能性太低太低。
尽管之前在网上推了一波舆论,但孙家很快便注意到了她们的动作,开始在网上压制媒体的报道、删评控评、撤掉微博热搜等等,阻止事态进一步发酵。
除此之外,孙家却对这件事盖得很近,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夏知陶甚至都不知道哪家律师事务受理了他们,哪位律师接下了这个案子。
但与之不同的是,孙家却是早就清楚夏知陶就是原告律师。敌在暗我在明,这也就将夏知陶放在了一个十分不利的状况之中。
夏知陶接着说了一些关于法律方面的事情,但其实其他人能做到的都少之又少,压力基本都在她肩上——
毕竟,她才是那位要在法庭上与对方正面较量的人。
。
夏知陶烦恼怎么打赢案子,张狂却是在思考自己该如何混入陪审团中,最好能一路混进法庭中帮助桃桃。
教主大人目前束手束脚的缘故完全是因为那劳什子孙家太过神秘,连幕后主使者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用召出灵镜来寻找他们位置了。
只要张狂她能够见到对面孙家的人,哪怕只是一面,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一个月黑风高夜闯进他家里,把人直接揍一顿,看他还敢不敢继续搞事。
这样想着,张狂便觉得自己忽然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既然秦之帮不上忙,她准备回去问问陆谦宋慕昭,看有没有办法能找到被选中成为候选人的人,然后自己“踹掉”对方名额取而代之不就好了。
七人的小会议结束后,张狂与夏知陶道别,便兴冲冲地从阳台上跳下去走了,拉都拉不住。
夏知陶望着阳台下空荡荡的一片,视线内已没了张狂的身影,只剩下了几片零星花瓣犹自飘零着。
她揉了揉额头,有点没懂张狂她刚才怎么看起来......
这么精神奕奕呢??
张狂率先走了,室内还剩下其余六人。
罗苏木和祁子冬都是可能要出庭的,罗苏木和夏知陶整理着一些资料,祁子冬则安静地坐在原位,从会议开始时便一直沉默着,一言不发到现在。
秦之拎起包想走,但她瞥见一身现代打扮的祁子冬,还是没有战胜自己好奇心犹豫着开了口:“师祖,张狂她不认识你?”
夏知陶也有些好奇这个,从厚厚地资料后探了半个头出来,也跟着秦之一同望向安静坐着的祁子冬。
祁子冬摇头,声音平静:“不认识。”
她转头望向秦之,神情淡漠依旧,解释道:“飞升时我的灵力都被尽数洗去,而任职神官后的神力在穿越后也被剥离殆尽。”
她轻笑一声,那笑声浅而淡,听不出悲喜:“现在我不过是空有‘辟邪白鹿’之称的凡体罢了,张狂她感受不到任何灵力波动,自然不会有疑。”
秦之了然地点点头,道:“这倒是。”
她嘟囔道:“啊还真是不甘心,明明张狂她年龄比我们小了不知道多少辈——”
夏知陶更好奇了:“张狂她年龄很小么?”
秦之耸耸肩:“不然呢,你以为她多大?”
《邯郸游记》中张斓坠下灵脉时年龄确实很小,但她更名为张狂,成为教主之后似乎活了很久,年龄也成了谜团。
夏知陶思索片刻,道:“几千岁?”
“......呵,我师祖乃万年白鹿仙灵,而本妖灵倒是差不多几千寿龄。”秦之不屑,“张狂?她连我零头都不到。”
祁子冬无奈地望向秦之,眼神中带了几分责备之意。
这倒是夏知陶没想过的,她站起身,十分感兴趣地凑过来问:“不算她在灵脉中沉睡那些时日,那张狂她到底多大?几百岁?”
秦之伸出两根手指,在夏知陶面前晃了晃,道:
“撑死二三十,嫩得很。”
夏知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