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绕到秃头身后,终于知道了声音来源——
秃头那张椅子背后,木屑扑簌下落,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刮椅子的表皮,露出浅色的芯。
于闻:“它在写字?!”
游惑“嗯”了一声。
这位大佬对“鬼”的耐心比对人好,就那么抱着胳膊等在一旁。
屋里的考生们迟疑片刻,匆匆跟过去,缩在游惑身后。
“12!它写的是12!”纹身男叫道。
紧接着,旁边一张椅子也响起了指甲抓挠的声音。
游惑朝那边走了两步,一大群人呼啦跟过去。他停住脚步,一大群人又乌泱泱地来了个急刹车
“……”
游惑怀疑他们考的不是物理,是鬼捉鸡。
……
指甲抓挠的声音持续了五分钟,餐桌旁的每个座位便多了编号。
1到12,一一对应,作用也一目了然。
如果找到那套餐具,只要把编号写在答题墙上就行。
于闻猜测说:“我跟于遥姐的答案被圈出来加了分,都是跟折射有关的。那是不是就代表……想要找到那套餐具,需要用到折射?”
“应该就是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应着声,“可是,折射是啥?”
于闻:“……”
他凝固的样子太好笑,于遥没忍住,噗嗤一声。
她总是在哭,脆弱又哀怨。这是她第一次有了哭以外的表情,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在原地怔了片刻,忽然走回到人群里,耐着性子给几位老人解释“折射”的意思。
于闻从凝固里解冻,一抬头就发现游惑在出神。
“哥……”于闻悄悄挪到他身边。
他顺着游惑的目光看过去,那边既有凑堆的老人,又有破沙发,沙发上还坐着阴魂不散的三位监考。
这智障耳语说:“你看监考干什么?”
游惑闻言收回目光,居高临下改看他。
于闻缩回脖子,讪讪地说:“算了算了,随便看,我不问了。”
……
虽然熬过一次收卷,又赢得了6个小时的时间,但没有人觉得宽裕。
大家像鉴宝一样盯着桌上的餐具。
“这盘子能碰吗?”纹身男咕哝了一句,“要是拿起来看一眼,会不会算我选了座位?”
“最好还是别碰吧,死——”
老于话没说完,游惑就拿起了一只高脚杯。
老于:“——是不可能的!”
纹身男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众人惊疑不定地盯着游惑,见他好好站着,没被强行摁在椅子上,这才放了心,纷纷拿起餐具查看起来。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毕竟是外甥,老于匆匆过来问游惑,“万一拿杯子也算呢?!”
游惑又拿起第二个杯子:“不会,我在厨房就拿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