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来接人的轿车很快驶到皇庭大酒店。
钱琮澜、钱琮清以及林徽真昨天特意指名出席的葛潍潍已经等在了门口。
对比前天遭到了不小的惊吓但很幸运没有受伤的钱家兄弟,挨了那白胡子老头一掌的葛潍潍明显要显得苍白憔悴得多。
她正面挨了那个白胡子老头一掌,伤得不轻,即使这两天吃了不少灵药,没有两三个月的精心调养也无法痊愈。但她的脊背挺得笔直,明明脸色糟糕,但她的眼睛却比往常更亮了,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因她伤弱而生怜的锋锐之气。
钱琮清搓了搓手臂,拉着他哥往旁边躲了躲。
明明他前天成功引气入体,现在随便一跳就能够跳上三米高,武林高手的未来仿佛就在眼前,而葛潍潍明显是个伤患,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着葛潍潍,觉得更怵得慌了。
好在,没跟葛潍潍站多久,林徽真带着卤蛋过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弟弟矮了大半头,眉目俊秀看着格外无害的少年,钱琮澜摆出来的态度无疑是恭敬而有礼的,但他拿捏的度特别好,没有一点谄媚逢迎,反而让林徽真有一种老师见学生家长的感觉。
林徽真挑了挑眉,钱琮澜这素养,比钱琮清那个二货要强太多了。
哪怕没有钱琮清这一层关系,若是找暂时合作的人,林徽真也会选择钱琮澜。
林徽真自认不是什么权欲狂,钟爱那种,他站着,所有人都得跪着,高呼尊上千秋万载一统修真界的人。无论是畏他如洪水猛兽,还是对他谄媚逢迎的人,他都觉得烦。
落座后,酒店的服务员很快进来上菜。
林徽真右手边的座椅上放着一个红木小圆凳,圆凳上垫着软垫,卤蛋蹲坐在软垫上,只要微微抬爪就能够搭在餐桌边缘上。
这是钱琮澜的安排,不得不说,他这专门为卤蛋准备的坐席,让林徽真原显得冷淡的眉眼微微柔和起来。
事实上,见识过前天晚上黑猫化形,气势逼人,跟那个一掌重伤葛潍潍的白胡子老头拼了个不相上下后,已经没有人敢轻视这只看上去仿佛还没有断奶的小黑猫。
更别说林徽真对黑猫的态度明晃晃地摆在那里。
说起来,这大概是钱琮澜参加或是主持过的饭局中,气氛最古怪但吃得也最多的一次了。
毕竟,这种饭局,说是吃饭,但吃只是次要的。餐桌上推杯换盏,席间达成一些口头上的协议,这些才是重头戏。
但现在?
钱琮澜看着埋头吃得正欢的弟弟,因为身体不适,别人大鱼大肉,她只能看着这些大鱼大肉,舀着清粥小菜的葛潍潍,以及用能够轻易扎穿碗碟的爪钩叉起放在他身前小碟里面的油炸紫薯球,吃得专心致志却又优雅无比的黑猫,和将刚刚剥出来的虾仁蘸了些姜醋,自己不吃,转而放在黑猫眼前碟子里的林徽真……
钱琮澜静默片刻,果断端起碗。
吃饭!
餐桌旁,大家都专心致志地吃着东西,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些许咀嚼食物的声音。
葛潍潍默默地喝着没有什么滋味的小米粥,眼睛不住地往卤蛋的方向瞟去,眼神都快被卤蛋优雅的用餐方式给萌化了。
吃到了七八分饱,卤蛋矜持地按下了林徽真想给他夹食物的公筷,优雅地点了点脑袋。而后用爪钩抓着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巴。
葛潍潍的目光越发痴迷起来。即使别人吃香喷喷的肉而她喝没有什么滋味的粥,但架不住前方有猫秀色可餐啊。多看两眼就能够下饭,哦不,下粥。
林徽真:“……”
默了片刻,林徽真果断拿起一张餐巾纸,一只手则扳住卤蛋的小脑袋,仔细地给他擦了擦嘴巴。
卤蛋:“喵?”
他没有擦干净吗?
林徽真一脸淡定,道:“蹭到胡子上了。”说着,用餐巾纸捻了捻卤蛋其实干干净净的胡子。
卤蛋:哦。
然后,小小的黑猫仰起头,无比乖巧地让林徽真给他擦脸。
葛潍潍默默地抬起手,捂住了心口。
糟糕了,更想要偷猫,怎么办!
林徽真在卤蛋吃饱之后心思就不在食物上,葛潍潍干巴巴地喝着小米粥也喝够了,而全桌最能吃也吃得最投入的钱琮清,终于在自家大哥钱琮澜的目光紧盯下松开了手中的饭碗。
撤下了餐盘,四人一猫开始谈正事。
首先是与云城二中相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