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窝里横,在外怂的很。
二百两他漫天要价提出来了,可……梅府也能坐地还钱不是?
梅府管家:“……”
最后商定下来,只要闹得宋家的布庄招不成人、开不了业,梅府就给他们老两口八十两银子银子,再找个镖局把他们护送回沈家屯。
在沈老汉的要求下,梅家甚至还先给了五两银子的定金。
得了钱在怀里,沈老汉夫妇的心就安了不少,认认真真的盘算起来该怎么给沈慕和宋柏添堵。
“要我说,这家人也未必靠得住。”沈老汉袖着手低声跟沈老娘念叨:“你看那管家,什么管家,说白了不就是个下人么,鼻孔都要朝天了,我呸!”
“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给个钱磨磨唧唧的……再说,那宋家开不开布庄,是咱俩能说了算的?咱就是再闹,他们非要开,那还不是拿不着钱?”要不然他也不能非要拿点儿定金,以免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五两也是钱啊!
在背后说人,沈老汉的胆子倒是大得很。
沈老娘比他更没主意:“那,那老头子你说咱该咋办啊?”
“嘿,要我说,闹还是要闹的,但是要能让沈慕认下咱俩来……”那好日子可不就来了么?“当初跟沈慕签的那个养老的文书你带着没?”
“带了带了!”当时以为梅家的人是沈慕派来的,沈老娘就把文书给带上了。也亏得沈家老宅没被洪水给冲了,这文书还找得到。
…………
大清早宋柏就带着沈慕去了还未开业的布庄。
离他们计划动身回沈家屯还有三天时间,东西都收拾好,该装车的装车,装空间的装空间。如今宋柏没有其他事,便打算趁着最后两日监管着布庄招人。
宋樰早已坐镇店中,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逐渐熟悉了工作的节奏。宋柏带着沈慕也来了,主要是想让沈慕也见识一下。
宋柏和宋樰在主位坐定,沈慕就搬了个凳子坐在宋柏旁边陪着看。新招的掌柜和账房连忙凑上来请示。
“不必问我,日后是二少当家。”宋柏摆了摆手,光明正大的表示了日后这布庄的主权在宋樰手里。
宋樰和掌柜、账房都颇为别扭。毕竟以前但凡有宋柏在场,都是宋柏主事。与宋樰能力无关,就是一种习惯。
“好吧……”宋樰抓了抓脖子:“把今日要面试的人选名册拿来我看看,再看看门口有多少人已经来了?”
掌柜的应了一声,递上名册,自己转身出去看外头排队的人:宋家布庄要找人,在兴安县可是件大事儿。宋家粮行伙计的待遇都不错,想来这布庄的待遇也差不到哪儿去。因此之前报名的人还挺多,掌柜的来时扫过一眼,天蒙蒙亮就已经排了一长串的队伍了。
再一看却不得了了:“两位少爷,不好了……这外头有人闹起事儿来了!”
“闹事儿?闹什么事儿?”宋樰不解:“咱们店都没开起来呢,有什么可闹的?”
闹事儿也总得有个说法吧?或是货物有问题,或是招待不周……就算是没事儿找事儿的,但总的来说得店铺开起来,双方有了接触才能找茬儿吧?
掌柜的苦了一张脸:“和店倒没多大关系……说是来找咱们大少夫郎的。”
“找我?”一直在旁边用心学习、安静如鸡的沈慕呆住。“我……我在兴安县都没有认识的人,谁找我?”
“可不就不是兴安县的人么!”掌柜的一拍大腿:“说是从沈家屯来的,您的祖父祖母,说大少夫郎不孝,对他们不管不顾,说……说咱们这样不孝的人家不配开店!”
孝道在古时,可谓是传统文化的核心,衡量一个人的道德准则。一个不孝,基本可以把人全盘否定了。因此这一闹,在门口确实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不止是来面试伙计的人,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也是不少。
沈慕瞪大了眼睛,嘴巴也长得大大的险些合不上:“我……我爷奶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想当初沈慕一个年轻小哥儿伪装成汉子,带着刘氏这个尚算壮年的女子从丰水县一路到兴安县,都那么不容易,沈老汉和沈老娘两个老人,居然就能找过来?
等等……宋柏是兴安县人这件事,自己有告诉过村里人嘛?
沈慕脑子一阵混乱:“我,我看看去……”到底是真的沈老汉夫妇,还是有人碰瓷。
宋柏也是这么想的:“我陪你一道去。”
这事儿太蹊跷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等沈慕冲到门口亲眼所见,不禁更加惊讶了:居然还真的是沈老汉夫妇!大半年没见,比起他离开村子时老两口更瘦了一些,头发也白的更多了,可见日子过得并不好。
现在正坐在地上,像周围人哭诉沈慕的不孝:“家里遭了灾,这孩子拿着钱就走了,管都不管我们老两口啊……要不是命大,都不能活着来到兴安县的地界……嫁了个好人家,就连亲爷爷亲奶奶都不管了……”
沈慕听着都要气死了:“什么叫拿着钱就走了,说得好像这钱和他有什么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