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有我。”】
仿佛可以探查到加尔文的想法一般,在加尔文情绪变化的瞬间,里德忽然伸出手来轻轻地捏了捏加尔文的掌心。
此时此刻他们两人都已经无声无息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加尔文环视房车内部,看到的唯一称得上武器的东西只有自己之前用来威胁里德的碎玻璃杯。
而在严峻的现实面前,那只碎玻璃杯作为武器的威慑力小到近乎无--同样的,也让加尔文回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些举动。
几乎是可笑的。
里德看了看那玻璃杯,然后又回过头冲着加尔文笑了笑。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脖颈处的浅浅伤口处轻轻一抹,然后将手指并拢凑在自己嘴唇前,冲着加尔文飞出了一个轻佻的飞吻。
紧接着他便在加尔文怒目相视之前一个躬身,爬入了房车床铺的下方。
加尔文眼睁睁看着里德的身影壁虎一般消失床底的阴影处,几秒钟之后,一只惨白的手从床下探出来,冲着加尔文勾了勾手指。
加尔文瞪着里德手,停顿了一瞬之后,他强行压下心底的那一声叹息,也跟着滑入了床底。
床底一片漆黑。
即便是以加尔文现在的视力,他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是他却可以感觉到里德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在里德的指引下,加尔文摸到了被贴在床底底部的那些枪械。
“挑你自己喜欢的就好……”
里德忽然凑到加尔文的耳边,用耳语一般的声音低声说道。
加尔文没有理会他,而是沉默着一点一点抚摸着床底枪械的轮廓,然后与自己心底浮现出来的型号暗自对应。
当他最终挑选好自己想要的那只枪时,来人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逼近。
大概是因为已经抵达预定的位置,他们都已经没有再像是之前那隐藏自己的声音。
“嘎吱-”
房车金属门被打开了。
而在同一时间,加尔文还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若是他预计的不错,是有人打破了玻璃,分别从挡风玻璃和车子的两侧还有尾部的窗口翻进了车子。
车子上倏然多了许多人,整个车微微向下压去。
随后,一双战术短靴飞快地来到了床前。
那人用枪口挑开了床上堆积的被单,然后发出一声短促的回报。
“目标不在A处--”
而就在这个,加尔文和里德同时发力,一脚踢翻了床垫,然后跳了起来。
“哒哒哒--”
小型乌兹冲锋枪连续不断的枪鸣打破了这一夜的寂静。
这把枪的第一颗子弹便射向了那距离床边最近的大汉--非常凑巧的,与玛德琳射杀自己的第一只猎物,那名降临教的年长警员一样,那名大汉也是死于一颗射向自己头部的子弹。
同样是在额头上留下一颗拇指大小的空洞,但不同的点在于冲锋枪的威力让他的头颅瞬间像是被砸破的西瓜一样瞬间四分五裂。
而在这个瞬间,里德猛然扯过了床垫挡在了加尔文的身侧,好让他不至于直接被那小倒霉蛋的脑浆淋个正着。
“不用谢。”
不等加尔文开口,里德已经笑嘻嘻地说道。
他在说话的同时已经抬起胳膊对准了那几名跃向他们的矫健人影。
与加尔文选择的枪械截然不同的是,里德手中的竟然是一把冷兵器--一把刀刃布满细密锯齿,刀身上勾勒着狰狞放血槽的长柄匕首。
按道理来说,在这样紧迫的时候却选择了这样一把冷兵器应该是一种相当愚蠢的行为。
可当做出这种行为的人是里德时,他的所作所为便都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阴森恐怖和……优雅。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