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吴端的心理作用,看着吴亦彦笑,他只觉得这小子一脸猥琐。
“这么大言不惭的话,你怎么说出来的?”吴端道:“你前女友舒澈,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她手腕被割破的视频……”
吴端拎起面前桌上的一个证物袋,证物袋里是吴亦彦的手机。
“……你可是拍了一段视频——舒澈手腕往外冒血的视频,分享到一个五百人以上的PUA的群里。
而且,不查不知道。你可不是普通的PUA学员,你是群里的管理员和导师。
我们正在追溯历史聊天记录,被你拿来炫耀,曝光隐私的姑娘可不少,她们中间还有为你自杀的吗?你说不上来,怕不是坏事儿干多了,自己都记不起来了吧?”
吴端所说的QQ群内的信息,冯笑香前期调查中之所以没查出来,是因为吴亦彦有两张电话卡,其中一张并不是用他本人的手机办理的,警方一直没有发现这个号码,而那QQ正是用警方未发现的手机号码申请的。
吴亦彦深深叹了一口气,微微皱眉,试图做出一个忧郁的表情。
“我承认,我的异性缘一直都好,上小学的时候就有小姑娘放学跟着我回家……等成年了,想要倒贴的姑娘也不少,我就算……就算跟她们有点什么,那又怎么样?大家各取所需,难道她们心里没数?装什么受害者?
我对舒澈是真心的,不管你信不信,她为我自杀,我不也为她自杀了吗?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我的真心?
可能我就是欠了太多感情债,让太多人伤心,所以老天爷也要让我伤心一次……”
我呸!呸呸呸!
吴端见过的被害人和受害者无数,穷凶恶极的,毫无人性的,已经不能影响他的情绪了,可是今天,吴亦彦真的恶心到他了。
一个人怎么能没脸没皮到这种程度?他说这话的时候自个儿就不觉得膈应?
还真就不。
吴亦彦的语气、动作处处透着表演过度的痕迹,让人不由地就会产生一种看廉价烂片儿的感觉。偏偏他自己陶醉其中。
他是相信的,在已经被自己洗脑了。
吴端默默低头片刻,平复了一下情绪。
“行,咱们来聊点实在的。”吴端道:“舒撤只是吃了安眠药,没割腕,她手腕是你割开的,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没啊,是她自己……”
“所以她为了确保自己能死成,服用了打量安眠药的情况下,又割了手腕,还不忘把用来割腕的美工刀上的指纹擦掉?”
“这……”
“是你干的,舒撤全说了。”
吴亦彦眼珠滴溜溜转着,片刻后,他似乎拿定了主意,终于承认道:“好吧,是我。”
他立即解释道:“我不是欠了她好多钱嘛,原本就是公司要倒闭,真没办法了。我们就约着自杀。
她怕死不了,让我帮她来着——嗨,那会儿她……”
吴亦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神志已经不太清楚了,她自个儿说过什么恐怕都不记得了。
反正,我是听了她的,纯粹帮她来着。
但我觉得吧,重点是她不没死成吗?我最后犹豫来犹豫去不还是把她送医院了吗?
你们现在追问这些,有意思吗?”
“你承认割了她的手腕就好,有没有意思的,法院会做出评判。另外,舒撤背后的烫伤,也是你弄的?”
“你说烟疤啊?那可都是她自愿的。”
“自愿?”
“刚在一块的时候我就跟她说了,当我的女人,得让我留个记号,她也同意了。
我是想烫她胳膊上的,那样一眼就能看见,她说不行,她的职业对外形有要求,胳膊上有个疤瘌,夏天穿短袖什么的,被看见了不好。”
吴亦彦不屑地摆了下手,“不就是给人当秘书吗?不就是怕她那个老板看见吗?搞得好像正经职业似的。”
似乎受了启发,吴亦彦双眼放光,连说了几声“对”,又补充道:“就因为这个,我才这么痛苦,她就不能……”
吴端将想要去拍桌子的手攥成了拳头,放在膝盖上,不断劝自己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