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尧没有那些小心思,让慕宁和现任产生误会又如何,就算慕宁回到了自己身边,他也不会接受那样的结果。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堂堂正正,不逼不就的。
“你别误会。”庄尧说完,侧身让开,慕宁正躺在沙发上衣着完好地睡觉。见林家阳僵硬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庄尧道:“我换件衣服就走。”
林家阳在门口换鞋,余光瞥见庄尧确实在换衣服。
“您怎么在这儿?”林家阳还是忍不住问。这是他作为慕宁男朋友的权利。
“昨天正好路过,就来帮他讲戏。”庄尧将大衣搭在手臂上,在门口低头穿鞋。
“我今天飞上海,和慕宁来道个别。他会有十几天见不到我,我怕他想我。”林家阳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主权宣誓。
庄尧没回答,手扶在门把手上,穿着可以把慕宁整个人框在里面的宽大卫衣,却挺合身。
他看着林家阳。
这个年轻人眉目间与二十年前的自己有三分相似,但他能看出来林家阳远不如慕宁单纯。
“庄先生。”林家阳闪躲着庄尧的眼神。他很机灵,如果庄尧不发难,他也不会追问任何事。因为他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一天,就一天不能得罪面前这个男人。
“醒酒药在书房的柜子里面。”庄尧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提醒道:“他昨天喝得多了,今天可能会头痛。”
“您放心,我知道。”林家阳心里很不是滋味。
慕宁其实早已经醒了,只是这前任现任修罗场的情形吓得他不敢睁眼,一直竖着耳朵装死。
等听到了庄尧离门而去的声音,他才缓缓睁眼起身,问林家阳:“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去上海吗?”
林家阳回头,笑道:“你醒啦?”
“恩,睡得不沉。”慕宁明知故问:“没碰见庄尧?”
“刚走。”林家阳说:“他怎么在你家?”
慕宁连忙按照庄尧给的提示解释道:“找他给我讲讲戏。顾老师息影之后,也就剩他了。你不要生气啊,也就今天这一次,下次我尽量电话问他。”
“我没生气。我就是别扭。”林家阳瘪瘪嘴,撒娇似的在慕宁身边坐下,低落地说:“他连你家醒酒药放在哪都知道,我都不知道。”
慕宁捏了捏林家阳的脸,安慰道:“那现在你知道啦。”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圣诞节没办法见面了。”林家阳叹气,很是懊恼的模样:“本来让珊姐别给我安排通告,结果说那天要去参加品牌活动,是上半年的合同。”
“没事,圣诞节我也在组里,出不来。”慕宁安慰道。
“你今天也去组里?”
“去啊。”慕宁看了看时间,“朱砂也快到了。”
“那我先走了。”林家阳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我一口。”
慕宁老脸一红,小屁孩太会了,这谁扛得住啊?
“亲一口嘛。”林家阳见慕宁害羞,又进一步,威逼利诱:“不亲我就不走了。到时候剧组开天窗,你就听珊姐打电话骂你红颜祸水吧。”
慕宁想到那母夜叉似的黄珊打了个寒战,蜻蜓点水般地在林家阳脸上亲了一口:“赶紧走吧你!”
庄尧回到家,阳光洒满地。他条件反射地眯了眯眼睛。
“您要送什么?”Lucy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鱼。”庄尧耐心重复:“家里不养了。我这有几条黄金狐,赵局之前问过我好几次。你下午来拿一趟,给他送过去。”
“就几条鱼吗?”Lucy问。
“不止,都不要了。”庄尧说:“除了一些送人的,剩下的你随便处理。”
“怎么处理。观赏鱼不能放生吧?”Lucy说:“活不下去啊。”
庄尧道:“所以,任由你处理。送人或者卖掉都可以,钱不用给我。”
即使Lucy给庄尧当了七八年秘书了,她也没见过自己上司这么抽风的情况。一时愣得不知道如何作答:“那,我一会儿,一会儿过来拿?”
庄尧说:“行,尽快。”然后就挂了电话。
庄尧雷厉风行地从地下室搬上来平时别人打理鱼缸用的梯子,撸起袖子,将里面的鱼大大小小都捞了出来。分门别类地放进地上不同的密封容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