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蒋英宇猛的睁眼,怎么满脑子里都是安晟那家伙。
就下午那事儿,他被安晟骑在身上倒水,这个画面一直在他脑袋里久久不散,而且还越来越清晰。
两人身上都是湿的,温度透过相贴的地方互相传递着……
蒋英宇侧身对着墙,闭眼数着羊,数了一会儿他才停下来。
其实……他觉得自己可能对安晟有那么点儿意思……
他摸着自己跳个不停的胸口,安晟那傻逼各种各样的表情慢慢浮现在他的眼前。
安晟这边儿,他刚一进屋就被朝他奔过来的铁蛋儿给绊得一下子摔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给正吃着辣条儿的向横下跪一样儿,而且还是五体投地的那种。
向横吓得连忙把辣条藏在背后,就像是怕谁给他抢了似的。
“唉我操……”安晟一时之间竟然起不来,只得趴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
铁蛋一看情形不太对,扭头就朝自己狗窝儿里跑。
安利连忙赶过来把人扶起来,这才看到安晟这一脸的红印子,眼睛还红得像个兔子。
“怎么了你这是,你眼镜儿呢?”安利把人扶到凳子上坐着,转身拿东西的时候见着向横嘴里还在塞着辣条,气得抬手抽了一巴掌,“还吃!赶紧给你小舅拿药来……”
“你怎么比个赛弄得像是被人群殴了一样儿,”安利接过向横跑着拿过来的药水儿,给安晟把擦伤还有脸上已经肿起来的地方涂抹了一下。
安晟倒抽着气儿喊她轻点儿。
“你还有脸躲!”把安晟向后仰的脑袋掰了过来,安利气得想抽人,“你自己什么问题不知道吗?我千叮咛万嘱咐的叫你天黑之前赶紧回来,你倒是好,我打了能有七八个电话,你一个都没接!”
越想越气,安利把手里的药瓶子往桌上一放,“你自己擦吧,自己造的孽,你自己收拾。”
电话这事儿他知道,刚好那会儿他和蒋英宇在闹,没空看手机。
安晟扯了扯嘴角,一句话都没说,就被安利呱啦呱啦的给堵得满脑子都晕乎乎的。
向横把手指上的辣油嗦了两口,再拿起那药说,“小舅,我妈不给你弄,我帮你,你别理她。”
都不给他买辣条的妈妈,不是好妈妈。
小舅就常给他买辣条。
安晟低着头让向横方便点儿,“姐,今天是意外,而且我也没出什么事,就是球场上眼镜儿弄摔了,过几天可能要去一趟那里。”
那里是哪里,安利听他这话也知道。
“明天的课你别去了,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你请个假,”安利说,“早上带你去医院看看,你这眼睛里边儿都出血了,你知道吗!眼镜儿我下午陪你去找那老头,他要弄不出来,我骂死他。”
有些病是虚病,那可能不用去医院,去找一下那家伙就可以弄,可这个是实病,必须得去医院,她知道安晟不想去医院,大多时候他都自个儿买药在家里用,平时她都由着他,这次可不能让他乱来了。
安晟刚开口又被安利给堵了。
他说,“姐……”
“你要不去,你以后都别叫我姐了,咋俩以后没关系,你就收拾收拾滚蛋吧!小没良心的,尽让我担心。”安利说着说着就抹了抹眼睛,眼泪突然控制不住的蹦了出来。
“……”安晟抿着嘴没说话,等向横给他擦好药了,他才说,“好,我去。”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蒋英宇还是把那裤子从垃圾桶里拿了出来。
今天安晟不上课,他只能走路去学校。
啧!怎么感觉这么不是滋味儿呢。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因为太久没走路上学了,蒋英宇还估错了时间,刚好在老师已经进教室了的那分钟赶了上去,也算是迟到了。
这次进来不用等安晟让开,他直接拉开安晟的凳子就可以进去,可是他却觉得少了些什么。
可能是……仪式感。
老师上的课仍旧枯燥又乏味,但是他还是打起精神仔细听着,努力忽略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的落差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知道安晟明天就会回来,也知道安晟是请假去医院了,这些安晟都发消息和他说了,但是他心里还是控制不住有一些生气,还有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