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屠铭麟返回边关,拎着年幼的屠钰上马,与他同骑一马,对他道:“待你再长大一些,你得学骑马,现今先学武。”
小屠钰憋着一张脸,硬是不吭声,心里念念叨叨:“嬷嬷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不理睬,屠铭麟也没计较。
领着屠钰上了路。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他按耐不住问道:“你把嬷嬷弄哪去了?”
屠铭麟道:“该去的地方。”
“是孤坟吗?那样的话,嬷嬷会很孤单的吧......”屠钰垂下眼帘喃喃道。
屠铭麟不语。
“那那些黑色人呢?他们欺负嬷嬷和侍女姐姐她们了。”
屠铭麟:???
黑色人?
“已就地正法,小孩子话不要太多。”
随即举起马鞭,轻甩,扬长而去。
屠钰偷偷回瞄了一下渐渐远去的京都。
何时归?
几日后,风沙四起,细沙迷眼。
由于屠铭麟常年驻守的边关,才换来这太平盛世,每往团圆之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而这些保家卫国的血汗男儿,更是有家不能回,保持警惕,捍卫着子民。
一到边关,屠钰就被屠铭麟扔在了军营里,自己去商议要事。
屠钰握紧手中的帕子,自言自语道:“嬷嬷,是不是成大器,就能帮你打那些欺负你的人了。”
“他说就地正法了,可就地正法是什么意思啊?是也进了孤坟了吗?那我以后成了大器,去撬他们的孤坟!”
若是被屠大将军知道了自己的儿子,立志成器后,要去挖坟,恐怕......
气得不轻啊。
外头窸窸窣窣的脚步逐渐靠近,屠钰猛地抬头,迅速将帕子囫囵塞进怀里。
一人掀起帘子,道:“少爷,将军让在下前来指导你,请吧。”
话是说得客客气气,然而哪里有请的意思,那人径直拎起屠钰出了军营,也不管不顾手中稚童的挣扎,走到校场,将乱动的屠钰往地上一丢。
道:“我姓廖,唤我廖师便是。”
“在这里,没有什么少爷,有的是习武之人,你到了这,叫你声少爷,也只是看在将军的份上。”
“如今,我奉将军之命,教导你,自然不会顾及小不小,孩不孩的。”
他说的很是明白,可惜了,对于一个稚童,屠钰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哑巴?”廖师冷冷道。
他抽出藤鞭,挥的一下,就把屠钰露在外面小嫩手抽出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屠钰倒吸一口气,火辣辣的痛感侵占他的知觉,他哇的一声,号啕大哭。
他一哭,廖师愈发用鞭子抽他,每一下,都打到软肉上,疼痛难忍,屠钰哭着跑开,但廖师可不会让他走。
廖师甩着藤鞭,将跑开的屠钰抽了回来,屠钰一屁股摔坐在地,而廖师的鞭子却不曾停下,依旧鞭打不止,他紧紧的抱住脑袋,紧咬幼齿,无声落泪。
......
算不上一尘不染的校场上,一小儿那身细皮嫩肉的身躯已破绽开来。
委屈,无助,恨意占据他的心间。
廖师居高临下道:“战场上,管你老弱病残,通通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