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热情似火。”吕洞宾往后仰了仰。
“对我掏心掏肺?”往前倾了倾身。
“不,我狼心狗肺。”继续后仰。
“不给你好脸色?”居高临下俯视。
“让我如沐春风。”躺倒床上仰视。
“我哭?”唐归臣整个人趴在吕洞宾身上。
“我想哭……”吕洞宾觉得自己某个部位好疼。
唐归臣嘴角微微翘起笑了,这一笑寒冰尽碎、百花吐艳,吕洞宾一时看傻了眼。
就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唐归臣低下头来,吻在吕洞宾唇上。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吕洞宾眼里只有面前唐归臣的脸还有唇上温润的触感。
像是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有一瞬,唐归臣坐起身,下了石榻,往屋内走去。石榻上只剩下吕洞宾一个人躺着,一动不动。慢慢的,他觉得全身才能动,声音和时间又回来了。不可置信的抚上唇:归臣刚才做了什么?他、他亲了我?他亲了我?!
唐归臣把水缓缓注入茶壶中,看着茶叶在壶中一冲一冒,茶香在屋中逐渐飘散开来。
把茶水倒入茶盏中,唐归臣嗅着茶香,把茶盏送入口中,清甜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五脏六腑,润泽了干涸的心田。
“归臣!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吕洞宾隔着门高声喊道,“你亲我了是不是?你也心悦于我是不是?!是不是!哎!你快把结界打开!归臣!归臣!”
唐归臣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眉眼弯弯:“青城雪芽,果然好茶。”
吕洞宾就这么在方壶山上住下来了,他总是缠着唐归臣问那日的事。唐归臣心情好的时候会给他个白眼,被问烦了就直接拿雷劈他。不过每次吕洞宾被雷劈完都是一副嘚瑟的模样,因为,归臣脸、红、了!
这天,司命星君闲来无事上方壶山来探望老友,就见到吕洞宾顶着被雷劈过的头和浑身烧焦的衣衫美滋滋的和自己打招呼:“司命,你来啦?”
司命星君绕着吕洞宾啧啧称奇:“这难道是天界新兴的样式,小仙真是孤陋寡闻呐孤陋寡闻。”
“这你就不懂了~”吕洞宾摇头晃脑,十分之得意,“我家小臣臣是个面冷心软,内敛害羞的性子。这是他对我表达爱意的方式~”
“原来如此。”司命星君叹服,“百花仙君表达爱意的方式果然别致,除了吕仙再也没有哪个神仙有命消受,你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眷侣。佩服佩服。”
“过奖!过奖!”吕洞宾把耷拉到脸上的头发拢到后面去,十分矜持的笑着。
“吕!洞!宾!”唐归臣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来,还伴随中半空中噼啪的声音。
“额,归、归臣!你、你听我解释!呀!!!!!!!!!!!”
司命星君坐在石凳上,摇着折扇,看着吕洞宾绕着方壶山跑圈,口中鬼哭狼嚎的认错,身后落泪无数。
“哎呀,奇景啊奇景~百年难遇~”
自从司命星君来过之后,武财神赵公明、何仙姑、蓝采和、曹国舅、张果老、韩湘,还有百花宫的众花仙都会隔三差五的来方壶山探望,起初唐归臣很是不适应这许多人,都是避而不见,吕洞宾也不在意,来了人都是他接待。唐归臣虽然口里不说,但是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像是故意疏远他的朋友一般,有时也会陪着坐上一会儿。
倒是吕洞宾十分过意不去,待人走了都会和唐归臣说:“你不必费心思应付他们,他们也不讲这些虚礼,知道你好清静,呆一会儿我就轰他们走。”
唐归臣的回答是,三日不让他进方壶山。
“哎,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这男人心也不遑多让。”吕洞宾无奈叹息。
韩湘给吕洞宾的杯子斟满,嘲笑他:“师娘脾气古怪,师尊不是早就知道。如今在徒儿面前作此姿态,莫不是特来炫耀?”
被韩湘这声师娘叫得浑身舒爽,吕洞宾端起酒杯一气喝干,豪气干云道:“正是,你师娘脾气再古怪,也让你师尊我拿下了!哈哈哈哈!”
韩湘忍俊不禁,憋着笑又给吕洞宾倒了一杯。吕洞宾心情好,连饮三杯。
“我还是那句话,师尊是认定唐归臣预备长相厮守、生死与共了?”韩湘拈了一块花糕,放到唇边咬了一口。
吕洞宾把酒杯放到桌上,看着不远在烹茶的唐归臣,不自觉放柔了声音:“是,认定了。即便上斩仙台斩了仙根,剃了仙骨,我认了。”
韩湘举杯相敬:“既如此,徒儿在此恭祝师尊、仙君永结同心。”
“多谢。”吕洞宾举杯和韩湘碰了碰。
韩湘端着酒杯,想起了红霞有次偷喝他的酒,醉了掉进后山小溪里的事,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吕洞宾看着韩湘温柔的眼神,问道:“那你和红霞呢?也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