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一种回避,她从来不好合群,也不用在强行站在人群中,成为他人尴尬的一个原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线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
祁今是她最想成为的那种人。
父母健在,家庭和睦,师父关照,性情不错,无忧无虑,人缘不差。
她这个师妹总说大师姐那么多人喜欢你。
不是的,大家喜欢的都是祁今。
谁不会喜欢这样一个让人觉得每天都轻松的人呢?
包括封长雨自己。
“我没有在想。”
祁今低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把胡笳是苏明枕的,祁今自己那把没那么旧。
当初在山峰上偶遇苏明枕吹胡笳,她们便熟悉了起来,后来祁今也会在山头碰到对方。
她的胡笳是跟着父亲做的,虽然音律不差,但她自己嫌弃万分。
苏明枕每次看祁今吹前都要发泄一下便觉得好笑,提出了交换。
祁今有个毛病,就是自己画不好觉得是笔的问题,学不好剑法是剑的问题,吹胡笳也一样。
她开开心心地换了。
但没想到会有今天。
她先前想了很多次苏明枕,经过一个城镇的时候便恨不得告诉对方这个地方有什么。
这种分享是喜欢吗?
换做别人她也会吗?
在这方面她自己又太过冷静,总觉得人世间的喜欢和爱总有个标准,她对苏明枕有喜欢,比别人高一点,因为没送别,因为对方临走前准备的东西,遗憾加持。
又因为隐约的怀疑又高了几分。
她怕对方回不来。
这个预感总是在夜里让她惊醒,却又安慰自己苏明枕的修为不差,怎么可能……
今天确实没想。
吹的时候没想,现在不敢想。
她太不安了。
她头顶是一把油纸伞,祁今抬头,还可以看到里外被画上的花,这把纸伞了阻挡了滂沱的大雨。
整个魏城被大雨笼罩,像是只剩下她和封长雨两个人。
祁今正准备转身,却被人从后面抱住。
封长雨和她差不多高,脸靠在她的肩头,油纸伞翩然落地,咕噜咕噜地滚下屋顶,最后落在地上。
但地马上塌陷,像是这个魏城底下四通发达,不知道被传送到了何处。
“师姐,你突然的热情师妹无福消受啊。”
祁今说得很平淡,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大雨落在她们身上,两个人的身形都在雨中被勾勒得分明。
“师妹不用太过担心,”封长雨的声音都像喊了雨水,有点朦胧,“她实力不逊于我,游历结束,你回阙内定能见到她的。”
祁今哦了一声。
她还在低头试图拨开封长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