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清差点没跳起来,“什、什么兔啊你不要胡言乱语!”
他一边说还东张西望,祁今被他的样子都笑,拉着对方就往星门去。
星门离月门最远,但从翠岭山过去也有直达的云桥,等到星门内门的时候,温玄清头都昏了。
他好像有点晕。
各门之间串门的也不是没有,但月门从来没人踏足。
一来是月门的主司冷秋姿为人太冷,也不怎么出现,而且她的秋琴更弦声名远扬,令人心生畏惧。
二来是月门也没什么值得串门的人,内门弟子都不敢四处走动,嫡传弟子封长雨是朵高岭之花,没人敢靠近。
祁今这二弟子又太废,虽然担任四门八卦协会会长,也没好到可以串门的,以至于这才是她第一次串门。
星门内部花花草草一看就比月门热闹。
而且香气窜得给祁今一种逛窑子的感觉,不过有那么个主司,也不奇怪就是了。
她随便拉了个内门弟子,打听了一番。
才刚问到玉翎在哪,背后就响起一道特别的声音,破锣嗓子似的。
“这不是七斤师妹么?怎么有空上门拜访啊?”
苏明枕今日连头冠都没戴,松松散散地在脑后绾了个松松的髻,刘海跟云盖似的,还别不好,说完话又掉了一撮下来。
她身材真的有够平板,祁今每次看到要感叹一下。
不过星门的师兄弟穿一样的修袍,估计都没她穿得挺拔。
苍松一样,还太高,就像现在,讲话和神态都透漏出一股居高临下。
令人不爽。
“我来找玉翎。”
苏明枕笑了一声,她的声音真的很难听。
祁今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后来一群人泡温泉聊起才知道苏明枕入门前就是这样。
原本应该是哑的,丹药也没办法修复完好,就变成了这种破铜烂铁碰撞的声音。
不过她本来不像嗓子给人一种阴戾感,笑起来很容易让人忘了她的声音。
“你对那个妹妹特别在意啊,”苏明枕咧着嘴,弯腰抓了抓祁今细辫尾巴上绑着的小铃,“你和她什么关系?”
祁今拍开苏明枕的手,把温玄清拉了过来,“是我小师弟的邻居,既然都是阙内弟子,见一面又有什么的。”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啊苏副司。”
温玄清正准备反驳,被祁今踩了一脚。
苏明枕耸耸肩,“我带你们去,省得迷路。”
她刚准备带祁今走,后面就跑过来一个月门的弟子,喘着气冲祁今喊:“祁师姐你等一等!”
祁今回头。
玉清阙内不允许飞信传音,每次都是内外门弟子被差使。
“大师姐让你早些回去,她说为了庆祝你和她同住,特地请山下的大厨做了你爱吃的东西。”
祁今毛骨悚然。
温玄清面色煞白,他想起祁今那句红烧兔肉。
苏明枕倒是很有兴趣,哦了一声,对那个月白修袍的弟子说——
“你回去对封长雨说,既然她都和祁师妹住在一块了,那也不差这点时间,让她等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