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越,从前我错怪你了,我也想不到吴蔷真会是这样的人。”吴笳走了好远一段路,才将酝酿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什么错怪不错怪,我的确也没证据,只是凭我自己的感觉,我一见他就觉得他是个不安分的人。终归还是这时势让他变成这样的吧,他虽不是武将出身,可他事事都很努力,身世、才学他样样不差,他也想出人头地,受人拥戴,是在这种社稷未稳的情况下没人能限制他,他才慢慢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回不了头。”
冷越又回想了吴蔷这一路的变化,最开始吴蔷在军中不起眼,大家都将吴笳当做吴启的继承人,可吴蔷能沉得住气,多年步步为营经营他在朝中的关系,也许他最开始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取得他应有的重视和地位,可到后面他已经忘了他最初的意图了。
冷越和吴笳一同出了宫门,见六子驾了马车往这边过来。
“大将军,冷将军,上车吧!”六子下了马车,将两人迎上车。
冷越跟着吴笳上了马车,在吴笳的对面坐下。帘子一放下,马车内就暗了许多。刚出宫外路上并没太多车马行人,甚是安静,两人听着马车单调重复的响声,都有些恍惚出神。
由于马车的晃动,冷越眼里看到的吴笳也是不停地晃动着的,他很想将吴笳看清楚些,所以在晃动中会看了还想再看。
吴笳朝冷越伸着手,示意他让他坐过来,冷越看着吴笳没明白他的意思,吴笳只好起身坐到冷越那边去。
两人一靠近,都发现这是种好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每晚倒床而睡与盖在身上的被子接触时那样的安心。冷越伸出胳膊搭在吴笳肩上,转头看着吴笳的侧脸。
吴笳转过来看到冷越略带调戏意味的眼神,一把推开冷越的胳膊,伸出自己的胳膊将冷越强行按在怀里,然后一脸挑衅地看着冷越,好像是在问他:“怎么样,服不服?”
冷越摇摇头,小声讥讽道:“行了,不和你计较。”
车行到冷越家门口,六子停下来,下了马车,朝车里轻声说道:“冷将军,到了。”
冷越看六子也不给他打帘子,心想这六子也真精,好像生怕掀了帘子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一样。
吴笳也跟着冷越下了马车,冷冷地向六子道:“我与冷将军还有些事要说,你先回去。”
六子打算上马车,突然又笑着问道:“那……我晚点把您明早上穿的朝服送来?”
吴笳皱眉,假意恼道:“混账,我有说晚上不回去吗?”
冷越背过身去开门,暗自笑话着这主仆俩,一个自作聪明,一个假装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