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歌罢满座唏嘘,因在座之人中也多有冷越这样的外乡人,这歌中之词与他们的心情又尤为贴切,难免让人生出对家中人的思念之情。
冷越默念道着“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突然想起当时吴笳送他时得情景,两人分离时好像并不懂这些离愁别恨,那么轻易就分开了,却不曾想到这一分开就是三年。
三年里两人无书信往来,一开始好像不懂离别,不使离别伤怀,日子久了即使生出思念,也都是只放在心里,不和人谈起,也无从抒发。,冷越又想到另一首歌的一句“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时,更觉心中惆怅不已。
冷越出了杨驰家,在沮阳城中走着。
秋风起,木叶下,飘飘洒洒,让人有恍若隔世之感。
冷越感觉寒风在一瞬间就侵入全身,让他打了个冷颤。
街上少有人行,清清静静,似是刻意去突出这深秋的况味。
突然间,一阵孩童的喧闹声离他越来越近。直见几名六七岁的男童拿着竹竿挺胸直背两个两个并排走在前头,中间一根竹竿上还挂着一块红色的布,那布方方正正,冷越猜到这应该是他们的战旗了,原来这群孩子是在模仿大人打仗。
冷越儿时也玩过这样的游戏,思乡心切,他笑着朝他们走近了些。
这些拿竹竿的男孩拥着一面色稍黑垮了一脸肥肉的高胖男孩,那男孩颈间系了一根布条,打了一个大大的结,布条栓了一大块暗红的布披在他背上,这便是战袍了。
高胖男孩捏着战袍往后一甩,露出了他背上挎着的竹片弯成的弓和一把竹条做的箭。
冷越再一细看,那男孩腰间还挂着木头削的长剑,扯得他的衣服垮向了一边,走起路来都极不协调。
“带的武器还挺全,够神气。”冷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