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吴笳离席,走至中央向李恒举杯道:“晚辈吴笳年少时得遇先生,一直敬佩先生大才,不想今日竟有幸能得先生相助,甚是感激。吴笳幼年父母亡故,由叔父抚养长大,如今叔父又已离去,将来如先生不弃,吴笳愿奉先生为义父,以报先生恩德。”
李恒为了帮助吴笳立威,便夸道:“大将军如此义重,李某愧不敢当,我敬重尊叔父的为人,早有相助之意。我此次来定州不过也是趁这把老骨头还能动,你也是可造就之才,想助你干一番事业,早些平了战乱,让百姓早些过安定日子。”
座上诸人称赞不已,啧啧叹道:
“大将军真是知恩图报之人!”
“大将军得长之先生,真乃如虎添翼,将来定能灭陈军,报血仇!”
“大将军神勇,长之先生学富五车,真乃宋国的福气!”
大家先是夸吴笳,夸完吴笳觉得没夸吴蔷不好,又接着夸吴蔷,夸完吴蔷又夸吴启,接着又夸到了吴家的祖祖辈辈。
吴笳又向众人敬了酒,轮到吴蔷敬时,因他官职并没有在所有座中人之上,所以离席挨个敬酒。
敬到孙叔言时,吴蔷脸上神色有些尴尬。
这两人素来不和,吴蔷在罗稳身边安插人的事孙叔言早就知道,罗稳不肯见孙叔言很多时候也是因惧怕吴蔷。孙叔言对于吴蔷对罗稳的控制也是窝火已久,只恨不能将吴蔷这种种行为向世人揭发。
孙叔言看到吴蔷来敬酒,也不离席,只是原地坐着,看了一眼吴蔷后,又盯在案几上,不冷不热地道:“长史大人总理丞相府,乃国之重臣,孙某只是个小小的校尉,长史大人敬酒,孙某不敢当。”
吴蔷听出孙叔言这话明显就是在影射自己趁孙尧病重夺权,旁边的人虽然装作没听见没看见,但吴蔷也知道孙叔言这是在故意做给大家看,故意为难他。
吴蔷气得脖子都热了,但仍挤出笑,道:“孙校尉言重了。”而心里却恨不得将孙叔言以及手中的酒盏全都捏碎。
宴席散后,冷越朝孙叔言使了个眼色,示意有话要和他说。
冷越将孙叔言叫到后院,找到一僻静的树下,正色道:“刚刚他去给你敬酒我就知道你这嘴又要惹事,便仔细朝你们那边听了,你不知道如今他势力越来越大,行事也越来越嚣张了,你是斗不过他的,何必为了一时之气去惹他。”
孙叔言冷笑道:“反正我就是不能任由小人猖狂,却做个老好人不敢说。”
“哎,你还是谨慎些吧,他这人表面和善,其实得罪他的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上次你当着众人的面说吴家人有称霸之心,逼得故去的大将军发毒誓,这笔账吴蔷一直都记在心里呢。”冷越还是为孙叔言担心,生怕他这种冲动的性格总有一天要惹祸上身。
冷越将孙叔言送走后,一回头,见吴笳正站在他身后。
吴笳朝冷越走过来,看了看孙叔言走过去的方向,问道:“说什么呢?还挑这么隐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