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越朝吴蔷拱了拱手,看吴蔷神色,像是有急事找吴笳,没工夫和自己多客套,只说了句“吴大人不必挂心”便将他让进了屋。
吴蔷进屋后,直接在吴笳对面坐了下来。吴笳撂下手中的卷册,挪了挪盘坐已久的双腿。
吴蔷长长地叹了一声,正欲开口说话时,又往门口看了看,朝吴笳使了个眼色。
吴笳小声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说吧。”
“新来的人,什么底细尚不清楚……”吴蔷声音比吴笳声音更低。
“这人能信,赌脑袋。”吴笳喃喃道,然后直起身子大声朝屋外喊道:“冷越!进来!”
吴蔷低下头,轻叹道:“兄长既然如此说了,那成!”
冷越进来后,吴笳看着他,又朝自己身边努了努,示意他在一边坐下。
“冷兄弟是长之先生推荐来的高才,现在又是自己人了,当然有事要一起商量。”吴蔷朝冷越笑着,好像叫他进来是自己的主意一般。
“吴大人太看得起冷某了,商量不敢当,我就只能在一边听着。”冷越道。
吴蔷看向吴笳,道:“昨晚我安插的人说,郭毕暗中将他的人从我们的人中间抽了出去了,我担心他这是有什么打算了。”
“打算?”吴笳问道。
“我是这么猜的,郭毕本来也就是一墙头草,当初朱先武攻下十几座城池,他觉得朝廷是没指望了,才来联合我们图条后路,现在朱先武被打得落荒而逃,朝廷又听到咱们这儿的风声了,下一步可能就是对付咱们,郭毕心里一虚,可能又倒向朝廷了。”
吴笳听吴蔷这么一分析,也觉得十分在理,便问道:“依你看,你是觉得他此次去邻水不是去将那边的人拉到咱们这儿来,而是另有所图?”
吴蔷眉头往下压着,手在案上拍了拍:“咱们还是多防备下的好,要是他真将咱们出卖了,吴家军毁在他的手里,也太冤了。”
“那要是他没这个心思,让他发现我们这么防着他,那桐城我们还能拿得下?”吴笳心里还是有些顾忌。
吴蔷的脸上有了些狠厉神色,低声道:“这个人一旦耍什么名堂,我们是留他不得的,不管他能不能为我所用,桐城都得是咱们的。”
冷越听到这里,禁不住脖子一僵,心里一寒,暗道:“这吴蔷真是个厉害角色,表面上比谁都和善,做起事情来却是这般心狠。”
“郭毕还没回来?”吴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