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个孱弱的女子,纵使拼死抵抗,又能有多少力气?
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眼看何老伯和钱掌柜逼近过来,葛馨宁握着簪子的手不禁发颤,喉咙里也忍不住尖叫起来。
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了一个慵懒的声音:“大半夜不睡觉,鬼哭狼嚎的做什么?”
葛馨宁听见来了生人,早已忍不住尖叫起来:“救我!”
“本公子凭什么要救你啊?”门口那人笑嘻嘻地问道。
原来来人正是那个讨厌鬼秦子产。
葛馨宁原本对此人全无好感的,此时却也觉得格外亲切起来,忙叫道:“这二人要害我!”
“是么?那我可要躲远一些了,免得溅我一身血!”秦子产笑眯眯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竟然果真转身便走。
葛馨宁有心叫住他,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这些日子,她并没有给此人好脸色看,此时贸然开口求人相救,似乎确实是唐突了。
就算落到这些人手里,也不过是一个“死”字罢了,横竖是死,何必又要自取其辱?
葛馨宁转过簪子来对准自己,声音渐渐平稳下来:“何老伯,我希望你没有儿女,否则,你用儿女换取信任做下的孽,迟早有一日会报应到你的儿女身上。”
何老伯的目光闪了闪,神色似乎有些忧急,葛馨宁已咬牙将簪子对准自己的喉咙刺了下去。
“喂,你——”
随着一声尖叫,一道人影从门口闪了进来。
正是秦子产冲进来抓住了葛馨宁的手腕。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葛馨宁的颈下已是猩红一片。
秦子产一边手忙脚乱地替葛馨宁按住伤处,一边急骂:“你这个蠢女人,这么着急做什么?赶着投胎么?”
葛馨宁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沫,勉强笑了一声。
“看样子还死不了。”秦子产松了一口气,扶住葛馨宁的身子,急向外面唤小丫鬟进来。
何老伯二人到这会儿才醒过神来,脸色不免变得十分难看。
钱掌柜一面大呼晦气,一面急冲冲往外走。
何老伯深深地看了葛馨宁一眼,随后也奔了出去。
这时秦子产的小丫鬟已奔了进来,见了屋里的情形,竟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只向秦子产急道:“我们不能在这儿耽搁,必须马上离开!”
秦子产二话没说,抱起葛馨宁便往外疾奔。
“咳咳咳……为什么啊?”葛馨宁耐不住满心疑惑,忍痛问道。
秦子产没有理会她,倒是小丫鬟在旁解释道:“卢员外是这里一霸,他参与的事情,地方上的官员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多半也有他们一份!这会儿那两个贼已经去报官了,咱们若不走,待会儿一定会被当贼拿起来,那时候可就麻烦了!”
葛馨宁听得一阵心冷,知道她说的多半是事实,当下不敢再多问。
这时秦子产已经麻利地将她放到了马车上,车夫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来了,见状什么都没问,便驾着马车冲出了客栈。
直到这时,秦子产才得空给葛馨宁包扎伤口。
葛馨宁这一下伤得虽不浅,却并没有刺中要害,否则这会儿只怕早断气了。
秦子产的马车上竟然有一个不小的药箱,里面密密麻麻地摆着许多瓶瓶罐罐,纱布、银针等物也是应有尽有。
他包扎伤口的动作极为熟练,葛馨宁忍不住问道:“你是大夫?”
秦子产将她脖子上的纱布缠好,冷笑道:“还有力气管闲事,可见是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