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呵了一声,见那个将领转过头来,就冷冷的问:“那么,我在山西境内竟遭遇刺杀,也该由山西巡抚负责吗?”
将领怔住,看着卫安有些不自在的转过了头,心虚的摇头道:“这件事还没有盖棺定论,一切就不能作数,更不能说就真的是有人要刺杀王妃,毕竟王妃还好好的不是吗?”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好好的就没有被刺杀的话,那我现在杀了徐大爷,你们是觉得我胡乱杀人?”卫安竟然还是没有动怒,仍旧是清清冷冷的模样:“那你们想怎么样?”
将领被问住了,一下子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含糊的说:“王妃该跟我们走一趟……”他说着又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王妃,徐大爷人呢?”
“死了。”卫安冷声发笑:“你们觉得不是刺杀,可是我却已经问出了证供,确认他勾结了土匪要刺杀我,既然是行刺皇室,自然该死。我如此处置,不算越权。你若是觉得我越权,就去找你们巡抚过来见我。”
这话又被带进沟里了!将领有些恼怒:“王妃不要如此不讲道理,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是王妃您的一面之词。”
“不是一面之词。”卫安依旧淡定的打断他的话:“因为我有证人,这些在场的官员都可以替我作证,徐大爷亲口承认纵火,也亲口承认要杀我,如果他自己的话都不能算作证供,这么多大人的耳闻目睹也不能作数的话,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约这天下,可能是巡抚大人的?还是姓徐?”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将领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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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4章僵持
这个王妃果然如同传言中的那样,不近人情,很难对付。
现在他竟然说什么都不对了,想要发难也没有理由-----人家都已经把证词都问出来了,省了他们多少事?还把这些官员都搬了出来,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法子,这些人竟然会站出来作证。
真是见了鬼了。
徐大爷现在死了,那么山西巡抚的地位就尴尬起来,要是等到徐阁老知道儿子死了,还不得恨死山西巡抚?一切本来都计划的好好的,现在却出了事。
出了事也就算了,要是卫安还大摇大摆的从山西离开了,那么徐阁老会怎么看待他们这些底下的人?
至于这天下到底姓什么?这还真是被卫安说中了,从此以后,京城的天可就换了,他们赵王府根本就不算什么。
将领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想通了利害关系就径直冷笑了一声抽出刀来:“对不住了王妃,就算是你巧舌如簧,可是您杀人了终究是事实,尤其是,您杀的还不是普通人,还是有着官身的官员,不管您怎么说,今天您还是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而走了一趟以后到底会怎么样,那当然不言而喻了。
汉帛恼怒的厉害,骂了一声和青枫一左一右挡在了卫安跟前,对着那个将领怒目而视:“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着王妃大呼小叫,还敢拘禁王妃?!你有几个脑袋?!”
将领寸步不让,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实力说话才是真的,现在他们可有五百多人,而卫安这里的护卫队也不过就才二百余人而已,就算是要打,也不是对手。
他古怪的笑了一声:“我劝王妃一句,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了,杀人可是大罪,不管您是不是王妃,总归还是查清楚的好,您说呢?反正您也说了,您是王妃嘛,也说是徐大爷要刺杀您,既然如此,官府查清楚了之后,自然就会根据事实判断好的,不会冤枉了您或者是委屈了您,您说是不是?”
“不是。”卫安不为所动:“我已经说过了,该查清楚的都已经查清楚了,这么多人在这里作证,是非对错自有公论,我在你们的地盘上遭到刺杀……”
她笑了一声,很是冷淡的又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跟徐大爷有所勾结,所以我不能信任你们,更不可能跟你们去任何地方。”
将领脸上的笑意已经彻底僵住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卫安会忽然说出这番话来。
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直接在指责他们巡抚衙门来的太慢了,可能跟徐大爷有勾结吗?
虽然这是事实,可是很多事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卫安这么大无畏的把事情明明白白的摊开来说了,他还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是强行把卫安弄回去,那不就是从侧面印证了卫安的话,证实了巡抚衙门真的有问题吗?!
这个姑娘倒是真的会给人出难题啊。
大厅里一时如同死一般的寂静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将领才咳嗽了一声冷笑:“王妃这么说,难道是说我们巡抚还会害您不成?!”
“这也说不定啊。”卫安笑起来了:“既然你们巡抚不是要害我,那现在人证物证都已经齐全了,你们为何不干脆在这里把案子就弄明白,然后不要耽误我上路呢?我不过是一个女眷,你们如此兴师动众是做什么?”
说是真的说不过这个王妃了,将领面色落下来,很是冷漠的说:“王妃还是不要如此任性妄为了吧,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现在死了人,于情于理,您都该跟我们一趟的。”
“若是我不走呢?”卫安寸步不让,据理力争:“若是我不走,你们想怎样我?杀了我?”
真是被难住了,这位赵王妃还真是特别能纠缠,将领有些烦躁:“王妃!我们是秉公办事,还请您配合!”
可是卫安显然是不打算配合了,她站起身来在汉帛和青枫的护卫下开始往后退,而后神情冷漠的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信任你们,也不信你们巡抚,若是你们真的要把事情做绝,那就当场杀了我。反正若是我跟你们回去,不久之后大约是不明不白的死了的,不是吗?在这里……”
她笑了笑,才不紧不慢的看着众人的脸色,缓缓的说:“至少还有这么多大人眼睁睁的替我看着,到底事情是怎么回事,到时候沈琛闻起来,也有人可以回答他的话,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