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贤妃一开始死死的瞒住了,没有对外泄露分毫,宫外毫不知晓,消息捂了十几天,才开始往外发散。
而那时候,一切的证据都已经消除了。
楚景吾虽然有所怀疑,可是他毕竟什么证据都没有,只好从听见消息那一刻起就寸步不离的守在庆元帝身边侍疾。
想到这里,徐大爷忍不住笑了一声。
从三弟死了开始,徐大爷就没有这样开心得意的笑过了。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才变成这样的呢?当然是从得罪了卫安那个丫头开始,这个丫头真是太过分了,人家设计她,她没事了的话,做人留一线不好吗?却总是要赶尽杀绝。
徐家的霉运都是从结识卫安跟卫安结怨开始的,卫家简直就是徐家的克星,专门就像是来克徐家的。
不过幸好,如今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卫家很快就要完了。
等到楚景谙上位,贤妃成了太后,徐安英就是辅政大臣,从龙之功,卫家是什么?
别说卫家原本就跟正楚景谙算得上有仇,哪怕卫家就跟贤妃楚景谙没什么仇,看在徐家的脸面上,难道他们还会有人为了卫家而来得罪徐家吗?
他对面的护卫咳嗽了一声,见他已经下了吩咐,便应是说:“那属下这就去联络山西巡抚……”他迟疑着跟徐大爷又道:“只是……恐怕明面上还是得顾忌一下,不好做的太明显了,毕竟如今沈琛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天下谁不知道圣上宠爱他呢,圣上一死,沈琛便…总得面上先做的好看些,防止旁人胡乱传言,坏了我们的名声。”
徐安英也是这个意思。
徐大爷嗯了一声,对于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你说的是,既然如此,那就想个合适的名目,让他们死的清清楚楚、”
他已经忍得够久了,只想尽快的杀了沈琛卫安就算数,至于怎么杀,他倒是不介意,横竖只要死的惨一些就是了。
护卫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才道:“不如这样…山西境地如今正多山匪,若是他们赶路恰好晚了…他们毕竟又是富贵的很,引来山匪垂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如就让他们死在山匪手里?”
徐大爷笑了笑,顺着他的话点头应承:“这个法子好,那便这么定了,做的隐秘些,别叫人抓住了把柄。”
“不会的。”护卫也忍不住笑起来有些得意:“属下会想法子,山西境内的山匪原本也是要使银子的,见了这么大头肥羊,哪里还有不心动的?不必我们费心,只要我们把消息透露出去,那这一行人也完了。沈琛在那最好,一锅端了,沈琛不在,那就更不必说了,卫安再能耐,也不过就是脑子好使一些,真正碰见了这种事,她手无缚鸡之力的,还不是等死的命?”
说的有些道理,徐大爷觉得胸口的闷气又散了许多,再叮嘱了几句确定没有什么错漏了,才让他出去办事了。
他横竖睡不着,起身来叫人去送些东西进来,又让人去催促京城的消息:“到底京城是个什么情形了,我们还是要心里有数,杀了卫安他们,我们就该回去了。”
如果没事的话,杀了卫安沈琛,那这京城就是他们的天下了,从此以后他们就算是想要横着走也没有任何的阻碍,真是只要想一想便觉得人生美好。
底下的人知道他的心思,都笑着安慰他说现在新帝刚刚登基就暴毙,肯定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而且可能还在清理之前庆元帝的那些老臣,所以才会消息迟缓,让他放心。
当然,这也很有道理,毕竟庆元帝的那些老臣屁股都还没坐稳可能就又要改朝换代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当然要据理力争了。
还有楚景吾他们,也是一个麻烦。
不过没关系,只要庆元帝死了,那还怕什么?徐大爷是知道自己父亲的能耐的,自己父亲要想那个位子当然是异想天开不可能的事,可是要捧着同是庆元帝儿子的楚景谙上位却不是那么难了。
反正都是庆元帝的儿子,这有什么差别?
这事儿出不了什么纰漏了,他嗯了一声,双手枕在脑后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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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8章设局
汉帛小心翼翼的护送着卫安进了驿馆,交出通关文牒就松了口气,回头对带着帷帽的卫安便小声道:“王妃,幸亏听了您的话,我们赶路的时辰打乱了,那些人应当摸不准我们的行踪了,现在已经进了山西境地,很快便要出山西了,想必过了这里,我们就安全了。”
这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以为真的会碰上不怀好意的刺杀,可是事实是竟没有半点波浪,以至于连一直都绷紧了神经的汉帛都已经略微的放松了警惕,开始松了口气了。
不管怎么说,毕竟谁都不想真的遇见危险,毕竟准备的再充分,都可能有不能顾及到的地方,能安安全全的,谁愿意要去冒险呢?
卫安摇了摇头,见驿丞热情的过来了,便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道:“未必,在我们没有踏进京城见到沈琛之前,都不是安全的,说不定就连京城外头,都可能殒命,还是打起精神来吧。”
汉帛被他说的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急忙应是,见了驿丞过来请安,便摇头咳嗽了一声,说自己身体不适,要跟王妃先进去休息了。
那驿丞却乖觉的很,笑嘻嘻的说了一箩筐的恭维话,又叹气道:“只可惜王爷病了,不然……”他摇了摇头,才道:“小的家里从前是南京礼部尚书家的亲戚,见过王爷几次,原本想斗胆邀请王爷过府一叙的……”
南京礼部尚书?那已经离得千里远了,汉帛就是贴身跟着沈琛的,也不认识这些人家的亲戚,更拿不准沈琛是不是真的跟人家有交往,就有些迟疑。
倒是卫安笑起来了:“如今乍听见先帝驾崩的噩耗,王爷已经是病了,十分疲惫憔悴,恐怕未必能分出神来想这些事,亲戚们太长时间不往来了,都生疏了,还请您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