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客气，床单新换上的，乳胶床垫绝对舒服，花了我但年三个月的工资买的。”石琛跟个床垫推销员似得，差点连床垫功能性都要介绍遍。
贴在膝盖的手被杯子捂得很暖，暖意透过西裤传进皮肤里，让温学有种异样的感觉，但这时要动腿会显得有些刻意，反而会更尴尬。温学只好挺着背忍着，好在石琛不像梦里那般戏精，动不动调戏他，光眼下的情况，他还好正常应对。
温学曾自诩的定力，只是被摸几秒就动摇得厉害，人类身体实在难控制。
说话这会儿夏乐义似乎醒了，睁开眼茫然地坐着，光眼珠摇摆两下，应该是还没缓过神，反应不过来现在自己在哪儿。杵在那儿三分钟左右，夏乐义感觉手被毛茸茸的东西舔了，低眼去看，嗯漂亮的狗头，再拉回点头绪，夏乐义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
夏乐义赶紧摸脸，鼻子眼睛都在，低头看下身，没缺胳膊少腿，终于吐出口气。
“醒了醒了，宝贝儿，你爸房子不用当凶宅了。”石琛松口气，揉捏着大米狗头。
夏乐义没空跟石琛计较这个，哭嚎着要抱温学小腿，“你俩没义气，丢下我，我差点就死梦里了。温学哥，下回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我梦里这几个太不靠谱了，全是西贝货，坑爷爷。”
随石琛拿走的手，温学身背软了下来，笑着给夏乐义倒杯水压惊，可手伸到半看见大米仰头半张嘴吐气的嘴，默默收回手，水杯往茶几一搁。
要说夏乐义这次确实惨，老人比石琛梦境里的还多，可是全是参加过一到两次的新人，谁能比谁强，结果亏在夏乐义在最后时刻大佬附体，总算救下自己的小命。谈起自己从进梦后开始被坑经过，夏乐义说得是声泪俱下，特别提到差点没命那会儿，连石琛都给他挪出点同情心。
温学话不多，除非必要的话，其他时候也就和石琛单独时会多两句，所以他听服夏乐义能滔滔不绝的功力。
七点出头没到上班早高峰，马路畅通，石琛开车把温学送回家不过七点半，这个点还早，平常没案子发生，石琛都是踩点进的办公室，想邀约温学开不了口，于是他打算放下温学，去哪个早饭摊混会儿时间。
温学下车没走，手搭在门把半天，突然敲窗说：“一起吃个早饭？你们总局边上有条小路，那有对老夫妻做的豆花特别好吃。”
“哦，那家店我知道，平时来得早，我常去。”石琛侧身赶紧从里开门，多相处的机会他求之不得。
可没等温学坐上车，石琛的手机却先响了，来电话的是方郑逸，这时候来电话准没好事。
石琛皱眉点了接听键，还没发话，听筒那头立刻传出急切声：“老大，又有人死了。死者男性，是从高空坠落的，身体被折了好几段，叫余子杰，住在……”
再后的内容，由于石琛脑子一浑没听清，等回过神来，方郑逸那头已经挂了电话，随后手机收到条微信，是方郑逸传来的韦婷瑶的家庭住址。早饭是吃不成了，石琛看着没上车的温学，心底在滴血，好不容易相处的机会泡汤了，要下回还不知道得怎么盼星星盼月亮。
“有案子发生？”温学笑得很温柔，自问自答说：“那你早点去忙吧，路上开车小心。”
眼看副驾驶车门要被关上，石琛垂死挣扎道：“我送你去那家早饭店吧？”
温学拍掉袖口几层厚的狗毛，注意到石琛微信声没消停，“浑身的毛，这么跑去人店里遭人嫌弃，我晚点洗完澡，换过衣服自己走过去，反正也不远。你同事在催你吧，不耽误你办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