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眼睛浑浊,抬手用虎口擦眼角,布满血丝的眼白泛着微红,满脸褶子,藏着沧桑的老态。
“是几年前开始的?”温学慢吞吞说:“五六年前么,嘴上缝线的传统,也在时候。”
老爷子深吸两口气,重重点头,哽咽地说:“对。”
石琛与温学对视了眼,想要再追问,可见老人哭得这般伤心,又不好意思打扰,只能尴尬地干站在享堂,等老人哭完再问。
祠堂的门被紧关着,屋外不知何时下去的雨。
雨势逐渐变得遮住人的视线,使得门庭花园的水越积越多,逐渐漫过鞋面。
温学看着水位逐渐升高,心神不宁,胸口像压着块大石,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
和温学走近后,石琛常会被温学的心绪影响,感觉到温学当下颇紧张迷茫的状态,他也往门厅和享堂的中央天井看去。
此刻屋檐留下的雨,看起来连成了线,不断的在往祠堂里注。
两人朝同个方向看了大约三秒,突然同时惊呼:“不好。”
“他们像淹死我们?”石琛说完话,赶紧去把那老人扶起,甭管对方愿意不愿意,背起人往祠堂大门跑。
温学捡起拐杖,背上没有负重,走路速度比较快,率先到祠堂门边,使尽全力去拉门。
纹丝没动。
温学再尝试了次,还是没任何用。
祠堂的门本就很重,加上祠堂里面水的阻力,凭一个人的力气,想要打开着实不容易。
石琛放下老爷子,走到门边抓起把手,对温学说:“同时用力。”
“恩。”温学应了声,非常听从石琛的指挥,每次和石琛配合的时间都恰好。
只是,这祠堂的门始终没被打开一条缝。
转眼祠堂里的水快到他们腿肚,这么下去,他们被困在祠堂是必然的事。虽然他俩会游泳,带这个老人也不没问题。而且祠堂的墙面顶多两层半的高度,等水位注满,他们从墙头跳到厚雪里,只要角度到位,未必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