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你要觉得累,再睡会儿。”石琛坐起身,看眼掌心,纱布还在。
其实石琛知道自己的伤不严重,只是温学比较小心。
“我看了是小伤,过两天就会好。”温学伸手盖住他掌心。
昨晚拥抱的温暖不在,石琛清楚记得温学周身那股寒气下的温度,怒焰如火,烧地温学皮肤滚烫。饶是如此,石琛感觉到的拥抱非常温柔,那双拥住他的手臂,力道刚好。
之后的事石琛记不起了,迷迷糊糊地睡着,噩梦一个接一接。
石琛怔怔出会儿神,挠头笑说:“啊,昨晚还没跟你道谢,没你的话,我的小命得交代在那井里了。”
“未必。”温学被自己想法逗乐,低笑了下,“兴许能扑腾到早上,等我们去解救你。”
“去你的。”石琛反唇,大概是脑中画面太生动,他撇开头也笑出声。
温学是在故意逗自己,引开他的注意力,石琛心里明白,也很感激,而在这外还生出异样的感情,那是超脱于原始本能冲动的好感。
脸被盯了很久,温学感觉很不自在,侧过头突兀地咳嗽清嗓。
石琛收敛起目光,被传染得浑身觉得尴尬,脑子卡壳般,调戏的话语是一笔画都想不出,啊了声,想要缓解当前气氛,偏在这时候,他那张学学前,学学后的嘴,说不出话来。
屋里的炕下像加足了炭,烘得这狭小的空间温度上升到三伏夏日,热得两人体温直线上涨,让人有种如果拿体温计来测量,可能会爆表的错觉。
温学扛不住,直坐起身,不敢在炕上久留,落荒而逃地爬下炕。
“井边好多人,昨晚应该还是有人出事了。”温学下床恰好瞥到外头,神情变回冷漠样。
石琛目光始终随着温学的脸而动,看见温学变脸瞬间,感受到冷意,没忍住,打了个激灵,体温总算恢复正常。他紧接爬到炕边,看眼窗外,“昨晚兔丸子应该没出事,八成是村里又出现个替死鬼,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倒霉蛋。”
温学斜了眼,“那是个孩子。”
“昨晚想拽我下井的也是个孩子,几百斤的那种,不,上千斤的巨婴。”石琛拖长尾音,说话恶狠狠的带着怨气。
“好好好,走了,去看眼今天半吨重的娃是谁家的。”温学此时已经走到门边,摇头等着石琛。
石琛心里压着事,破天荒起得特别早,没想等他们下楼看到好几个人头杵在那,黑眼圈都挺厉害的,画上两笔,跟熊猫没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