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往下一冲,好在另只手几时拽住井边,勉强没被拽下去,但石琛很清楚,自己被拽下去只是时间问题。
此时,井底浑浊的水冒出了不少人头,新人姑娘,黄历,被黄历砍死的孩子……他们抬头仰天,嘴最大限度的咧开,像是在朝石琛笑,而抓住石琛手的人变成了村长儿子,正怨气很重地盯住石琛。
“你怎么不下来!”明明嘴没开口,声音却撕裂扭曲地传来,震得石琛差点松手。
去死吧!去死吧……
凄厉的话语充斥在石琛耳边,他的耳鼓膜胀痛,手指疼得像是被人切开,粗糙带棱的井口碎石,逐渐嵌入他手指本来就没几克的肉里。
时间在分秒的流逝,石琛的手疼得麻木,已经没有知觉,全凭意志力在撑着。
其实他不怕死,只是有点不甘心。
胡思乱想时石琛觉得背上一重,那只东西趁他没注意,爬到他背上,用力踩他拽住井口的手臂,他手臂一吃疼,撑不住松了手。
石琛自有落体般转眼消失在井口,随后他感觉自己手腕被井外的人用力抓住。
“别乱动,我把你拉上来。”石琛头顶传来个冷静而熟悉的声音:“抓紧我。”
石琛悬在半空抬头,有点难以置信,又有点喜上眉梢,“你快点,轻、轻点,我手疼。”
温学低头看眼石琛手里的口子,花了快一分钟,总算把人拉了上来,然后用手帕先把那伤口压住。
“回屋说,这种天气,伤口容易冻伤。”温学扶着浑身发软的石琛,走远几步回头看眼古井,眼底透出寒光,比大雪天更冻的渗人。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临时住所还是没人出来,大家站在窗边瞧见温学救下人,抱臂消失在窗口。
温学撑扶住石琛,冲兔丸子喊:“你那有绷带吗?”
只有兔丸子在门口等他们,瞧见两人平安回来,呼出一长口气,话冲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便被温学堵了回去。她无奈咽下满嘴的字,对温学点点,转身冲上楼。
温学扶人到二楼时,兔丸子正拿着绷带和止血消炎的外用药等他们。
“拿去,赶紧着。这伤过一夜,保不齐现实生活中,你会自己去拉一刀。”兔丸子说。
“这伤现实也会有?”温学低头用清水给石琛清伤口,然后小心地敷上药,再轻手轻脚得给他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