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琛解开温学脖子两颗扣子,松开手,乐道:“这关系,兔丸子可认定我俩是这关系了。怎样,要不要名副其实下?”
“你真该去挂个消化外科,看看你胆子是不是异于常人,这种环境下,还能想这些。”温学吁出口浊气,稍稍后靠,不想让石琛察觉自己心跳的异常。
“哎,不是,这环境怎么了。”石琛逗上瘾,紧接说:“黑灯瞎火,时候还早,气氛刚好……呜。”
“别出声,有人。”温学掌心捂住石琛的嘴,眼神像是被冒犯领地的狮王,伺机而动,准备随时扑杀侵犯者。
万籁俱寂的黑暗中,窗边发出的“哐啷”声特别明显,敲窗的人力气很大,紧关的窗户能听到窗框震动的声音。
遇到危险,总不能让普通群众涉险。
石琛掰开温学捂在嘴前的手,先指自己,再指窗那边,意思是他过去看情况。
“你呆在这,我去看。”石琛轻声说,说话间他跨过温学翻下床,独自走到窗边。
窗子外很暗,透过玻璃看不到村里星点光亮,石琛的手还没碰到窗户,突然没了声音,屋外起了层浓雾。
石琛迟疑片刻,“哐”一声,窗玻璃不知被什么东西打算,玻璃飞溅进来,划破他衣袖。浓雾被风刮进屋里,雾里的水腥味很重,灌满石琛的鼻腔,空气里的水珠特别密,他一手捂嘴,一手遮住眼,等到雾散开许多才放下手。
空气中还些许薄雾,不过已经能看清。
他定神仔细看,窗外没有任何东西。
“窗外没人,只是不知道怎么起了层雾。”石琛说:“明天换房间吧,今晚懒得动弹了。”
可屋里没人回声。
他猛地转头,看到炕上空无一人,温学不知道去了哪,房门不知是谁打开的。房间里除了他急促的呼吸声,再也没半点声响。
一阵凉意在后背扩散,石琛慌了神,冲周围大声喊:“学学?温学!你在吗?”
声音甫落,房门突然“吱呀”作响,这样的静默无声的环境,这声音格外突兀,听起来比指甲划黑板的声音,更让人难受。
石琛后颈汗毛顿时竖起,他用手摸了摸脖子,在黑暗中,隐约看到门口有人。
那人手里提着油灯,背对门儿站,身上的衣服和温学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