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回味之后，确信卫霖说的是“非分之想”，顾念染仿佛能听到自己“蹭”的一下燃起了熊熊大火，从脚趾头一直烧到了头顶。饶他再没有感情经验，“非分之想”四个字是什么分量，是何种感情，他还是能完全理解的。
卫霖一点儿预警都没有，直接抛出了这句惊天动地的话，羞得顾念染一下子别过了头，不敢再看卫霖。
卫霖心里的石头一直悬着等着顾念染的反应，生怕对方露出一点惶恐或者厌恶的表情。可是不是，对方完全是一副“害羞”模样，瞬间脸红到脖子根，这画面，尽收卫霖眼底。他心里的大石头稳稳地落了地，内心呐喊：成了！有戏！
“你可以当……当我的......恋人吗？”卫霖低下头贴近顾念染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可......可是你早上明明都不让我碰你，为何现在又如此......”顾念染实在受不了卫霖突然地贴近，他甚至觉得自己两腿发软的快倒在地上了，于是下意识用手轻轻推了推卫霖的肩膀，稍微腾出来一个自己可以喘息的距离。
“早上？什么时候？我有吗？”卫霖试图努力回忆早上除了自己做了那件事，还有什么其他奇怪的举动。
顾念染不想再争论其实有点无聊的那个问题，他只是对自己之前的担忧又恼又羞。也对面前这个把自己弄的手忙脚乱的，过于耿直的人束手无策。
“算......算了......可能我......我想多了.......”
卫霖其实想解释，自己如果早上有奇怪的举动都是因为卫附那小子！都是因为由于想到你身体有了奇怪的反应！还可怜的自己去处理掉了.......可是这话，叫人怎么说的出口！
但是又不能不解释！不解释的话！以眼前人的性子，怕是会在心里记一辈子！
“我......我早上在想如何跟你说这件事情，害怕你被吓到......害怕你对我没那个心思......也许是我想得太入神......所以......”
顾念染一听，更加对之前的自己感到羞耻了，果然是自己庸人自扰想的太多，对自己那种反常的样子不是因为想疏远自己，而是因为......想更亲近自己......念染意识到，对于卫霖对自己吐露出来的这份感情，他是慌张的，迷茫的，也是高兴的。但是他没有信心，没有底气......
“我......可我是男人啊......”
卫霖一听这话：全稳了！
“你介意？”
“不......我不是介意......我”
“那就好办了！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样自顾自的说完以后，卫霖双手转换阵地，捧起依旧一脸呆的顾二公子的脸，让他直视自己，“怎么样？做我恋人吧？嗯？好吗？”
“......嗯......”顾二公子被蛊惑地莫名其妙的答应了这个“猥琐男”的告白......
看着眼前的可人儿，“猥琐男”觉得他需要再做一件事情来更加确认一下自己的关系。于是将自己的嘴巴瞄准了纯良二公子绯红的面颊，迅速俯下身做了一个亲密接触后，立刻退回原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二公子慢半拍的伸手摸了摸脸颊上个有着异样触感的地方，之后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卫霖，见他一脸满足，喜上眉梢，好像洋溢着名为“幸福”的感情……自己的内心……竟也莫名其妙荡漾起来，像是有一只蜻蜓轻轻贴着心尖上的水池飞过，不经意地泛起了涟漪……痒的心里难受。
其实卫霖不仅仅只是想亲亲脸颊而已，但他觉得那些他脑海中的行为对心上人来说还太早，太快了，一定会吓到他，到时候吓跑了可就不妙了。
卫霖瞧着依旧不知所措的顾念染，笑了笑说，“你以后要是再看我有什么不对，就直接问我，不要瞎猜吓自己。”接着一脸自豪道，“还好我眼疾手快赶紧下手，不然这误会日积月累，到时候把你弄丢了可怎么办啊，我的念染公子。”
满脸坏笑的卫霖被顾念染用手捂住了嘴，虽然他没说什么，可那副表情，那个眼神，那个始终没有退却的红晕，把他要说的话都表现出来了——“你要是再说下去我真的要羞到就地找个洞钻了！”
太阳也晒够了，觉得给公子的时间应该够了的卫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踹了踹地上睡得正香的三头猪，然后自己先行往回走去。
边走边想：不知道公子处理的怎么样了，万一这回去气氛还是很尴尬该怎么办，万一公子什么也没说呢？打算自己抱着这段情直到入土？万一公子说了被打了一巴掌，被揍了一拳呢？我该帮谁呢？我要不要帮帮公子，诶呀！我操那么多心干嘛！真是折寿啊！
......
这一切顾虑，都在回到竹屋看到比以往更粘着念染公子的卫霖公子时，被打得烟消云散。
卫附：看来我这心都白操了......合着小两口已经心意相通了吗？唉，抱紧自己心疼一下。
回头看到心情还不错的顾逸朝这边走来，卫附心里再次升起名为“心疼”的感情：可怜孩子，啧啧。
正打算上前提前安慰安慰，突然一片叶子状的黑影慢慢遮住了竹屋。卫霖感觉到不对，和顾念染一起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天上从天而降的奇怪飞行物......
但是驾驭飞行物的人......似乎技术还不是很纯熟。帅气的出场之后，伴随的是开始摇摇晃晃的大叶子，还有一个成年男子的挣扎叫唤，最后终于还算稳当地落到了竹屋前，还好，在这一行人面前，他还算勉强保住了脸面。
一阵尘起尘落之后，众人看清了来人：一个深棕色的模糊身影缓缓从遮眼的尘土中走了出来。一头乌黑快要及膝的长发，有一丝凌乱，但丝毫不影响美观地像瀑布一样倾泄而下，“披”在身后。突然，那人开始激动地扇着手中握着的一个绿色扇叶状的扇子，边扇边咳嗽，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还不太差的出场。
众人：“......”
待他扇够了，抬头看了看一直盯着他的人，看到卫附和卫霖之后，快步走上前来。双手抱拳，微微欠身道：“两位公子好，在下庭渊。”
第17章鬼车五
卫霖几日前从庄崇那里讨完绝尘离开之后没多久，庭渊终于完成了将人形分离出树体，并且可以慢慢地感受到离自己较近动乱之地的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