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顾瞳捂着眼睛,他想请一天假。
潘阳“腾”的站起来,凑到他床边不动声色的等着。
顾瞳放下手,盯着自己的脚尖发愣,就听等在一旁的潘阳突然嚎了一嗓子:“卧槽,谁他妈把你打成这样了?”
吕纯泽一眼就分的清这眼睛的肿类是打的还是哭的,拎着他后领把他拖到厕所:“刷牙洗脸。”
潘阳刚想开口,吕纯泽立刻附加一句:“闭嘴。”
他怯怯的缩回脖子,老老实实闷头挤牙膏。
顾瞳躺回床上,瞪着天花板。
现在倒是顾不上失恋的难过,颜值遭受重创是他非常不能忍的。
于是他想了想,起身朝厕所门口张望:“纯泽,我不去食堂吃饭了,帮我拿两块桃酥,我一会儿洗漱完直接去教室。”
吕纯泽听着顾瞳没事儿人似的口吻,有些意外,忙点了点头。
去教室的路上“偶遇”肖博涵。
他背着书包,撞了一下顾瞳的肩膀笑道:“你这一天天变化够大的。”
顾瞳洗了个头,用吹风机把头帘吹塌,刚好能盖住一半眼睛。
能遮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发生什么事了?”肖博涵担心的问。
顾瞳用右手拽着拉链头,使劲往上扽衣服,立起来的领子把下巴和嘴都严丝合缝的遮住,声音发闷:“祁安跟我分手了。”
肖博涵有点吃惊,但毕竟在自己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哦,那……你还好吗?”
“不好啊。”顾瞳叹了口气:“不过我没和他分手,我得想办法把他追回来。”
肖博涵一听这话笑了出来:“你可别招人家烦。”
顾瞳一愣,突然停住了脚。
他刚才确实打算一整天都粘着祁安的。
不仅要在他眼前晃个不停,还要时刻注意他的动态和去向,走哪儿跟哪儿,盯他盯的死死的。
狗皮膏药一样。
这不成熟的想法被肖博涵一句话给点醒了。
我有多努力,我有多用力。
这是顾瞳念叨了一整晚的话。
他发现自己白失眠了,花了一夜的时间计划出来的事,还没实行就被自己给否了。
到底是看重自己的付出,还是看重祁安这个人。
到底是在乎自己的付出更多,还是在乎祁安的感受更多。
他几乎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有时候,成长并非一蹴而就。
但在我们过分执着的事情推动下,某些情绪长久积攒,会在一瞬间统统爆发出来。
只有从小一直含着蜜枣的孩子才不愿意长大。
祁安比同龄人成熟更早,而顾瞳始终都生活在蜜罐中。
这是存在在他们之间的距离。
祁安不可能和他一起躲在罐子里,只能是他跟上祁安的脚步。
“想什么呢?”肖博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