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自作聪明的高层可能至死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被自己养的狼狗反咬了一口,就像是为对手精心准备的子弹却穿透了自己的脑门,没人会好受,但也没人会可怜他们。
什么狗\\屁末日来源?全是他\\妈胡扯,只是为了能骗人出去当火箭炮而已。
城区的管理,就是虚伪的文明!
陆攸契起初还在问为什么,但是现在连为什么都不想问了,人心这种东西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有人想反,想在本来就是一锅混汤中再扔一些石头和泥沙,难不成还拦得住?更何况,那些已经死透的领导本来就动过江之幂的人,死伤也绝非只有一两个。
外乱,内斗……,他们不累吗?
“咔嚓”一声,说了这么多,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先出去,陆攸契扣好了腰上的最后一颗盘扣,将自己和沉虔完全捆在了一起,拉了拉,确定了它的结实程度,飞快地说道:“别怕,我先带你出去,中途可能有一些晕,你忍一下。”
沉虔不安地动了动。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待会儿尽量平稳一点,但绝对不会只是像开碰碰车那样轻松,你坐过碰碰车吗……”
沉虔歪了歪头:“哥哥,那边还有个口吐白沫的老头。”
陆攸契:“……”
陆攸契:“抱歉,我把他给忘了。”
董大爷刚晕完,准备从醉生梦死的层层梦境中回过神来,不料后颈的衣服被人像提菜篮子这样一提,挤兑过密密麻麻的神经网,却没能冲破最后一关,顺利成章地再次昏迷。
晕之前,他还不忘颤动着喉咙说了一句:“……有鬼。”
陆攸契:“闭嘴,他不是鬼,这小孩是我家的,你要晕就赶快晕,我一口气就把你们都带上去,免得路上又鬼嚎。”
一老一小,还要加上自己的体重,却在陆攸契手里像是牵着三只氢气球似的,在铁链织成的网下,一跃而上。
这些链子发起狠来,能直接深入僵硬的石头内部,靠着蛮力固定方向,连出道路,供给给使用者。
倭瓜眼睁睁地看着下去的是两个,出来的却是三个。
“照顾一下老大爷,这场下去的经历太刺激了,也太有收获了,他老人家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来消化。”陆攸契说道,然后转身放下沉虔,刮了刮他的鼻子,“谁把我们打了出来,我们就给谁打回去,男孩子硬气一点,管他是什么江之幂,还是酱汁迷,甚至番茄汁迷,我都能拿来给你炸薯条吃!”
众人:“……”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陆攸契轻咳一声,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不是领导的料,于是立马放弃了腹中准备好的草稿,简明地说明了情况之后,再握拳道:“所以,你们要和我一起打回去吗?”
这个打回去当然是字面意义上的打回去。
倭瓜们可能是平时开会开多了,只要有人说出这种鼓励性的言语,加上气氛的熏陶,他们都会下意识地一致拍手叫好——不管有没有听懂。
所谓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当陆攸契知道这一点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城区的大门被他的银色镰刀一次性劈开,这一次已经足够地动山摇了,但可能是伫立了几年的门不服气,不肯一次性全碎,侃侃地吊了一块重铁在顶部吹凉风,却没能支撑多久,于是在下落的时候,又上演了一次虎躯一震。
门口,他们首先看到的不是作为各路各色阴谋诡计的主角江之幂,而是坐在一旁低头缝衣服的周业楼。
“!!!”
周业楼还没来得及听到第二次轰隆隆的砍门声,城门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大碎八瓣,轰轰烈烈地走完了坎坷的一生,一股火气从脚底“砰”地一下炸到了头顶,胡乱收拾针线盒的时候还被针头扎了一下,顿时“血溅沙场”。
周业楼扯着脖子,扒这瞭望台骂道:“谁他\\妈不长眼?不知道现在是午休吗?!”
陆攸契就这么威风不动地站在空荡荡的荒原上——刚刚乱玩镰刀的倭瓜已经躲起来了,毕竟周队的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冲周业楼招了招手。
周业楼活像见鬼似的大嗷一声,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比了一个高的和一个矮的,又合拢起来:“陆,陆攸契!还有那个闯祸包?你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
陆攸契:“……啊?”
没等他“啊”完,周业楼坐的地方又冒出一个人影,此人模样温润稳重,出手却毫不留情,在视线角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瞭望台上,完美地给众人演示了一遍如何在一口野兽发疯的时候堵住他的嘴,然后乖巧坐下摇尾巴。
郭教授:“快进来,就等你们了。”
往昔第二十七
普光市区,这个已经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末日洗礼的城市,没有在外界堪称暴虐的攻击下分崩离析,没有在残酷的战争中枯竭耗尽,却在居民的内乱下风雨缥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