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员准备!”
“已经检测到了前方有巨大的不明物体在行动,只有一个!”
“第一批炮\\火准备!”
“轰——!”
周业楼费力地低头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在平时的话,现在天应该已经亮了,但头顶的这一片黑云来的明显颇为诡异,好像不是原来的天空,而是有一层密不透风的黑布,包裹住了苍穹。
“目标还有1000米,第二批出击!”
所有的军力都被调动了起来,耳侧边全是枪声和炮声,黑暗袭击了每一个人的眼睛,朦胧间,他们只感觉到一个喘着粗气的庞然大物快速吵他们奔来,那只比十人抱团还要粗壮的手臂挥舞着流星锤,一砸死一片。
这一次的敌人,是黑暗和巨兽吗?
人类与命运的对抗,最后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这一场让所有人胆战心惊了一个月的战争,终于来了!
所有人分成三批,分别从前、左、右不同的方位包裹住了这个怪物,指挥的无线电已经失效了,每个人都凭借自己的潜意识和经验在相互配合,每一次的冲击都是踏着同伴的尸体上前。
厮杀,残忍血\\腥的厮杀,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和平的年代。
但它就是这么意外地发生了。
周业楼心想,这个怪物,怎么就这么“勇往不前”呢?怎么就不会知道停顿呢?怎么就没有那么一丝弱点呢?
趁乱,陆攸契手握那把巨大的银色镰刀,蹲在了一个烽火台的下方。
他向齐铭齐运比了一个手势,暗示自己已经就位。
酒吧来的已经回去了,只剩下林海媛郭教授他们在远处伫立着。
趁乱,陆攸契再次握上了那把银色的镰刀,冰冷的触感刺激着身体内的每一丝神经,紧绷到了极点,被炸碎飞出的四肢躯干到处都是,已经不必再驻足惊叹。
他与郭教授还有林海媛一起,硬着头皮蹿进这黑暗与热浪交织的空间。
齐铭齐运站在城墙大门内,一左一右伫立,居然看起来有点像那些玄幻大陆上的左右护法。
两个一模一样的护法。
或者说,是守着地狱之门的黑白无常。
双方隔着高空交换了一个手势,暗示到位,便分头行动,各司其职了。
隔着一面沉重的厚水泥墙,却仿佛隔着一个世界。
陆攸契找了一个勉强能作为遮挡的地方蹲下,林海媛从双肩包内视线准备好的医药急用物品,郭教授则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四周——他们同时发现这次的“敌人”是一个体型巨大的怪物,以及围绕在怪物身边,吞噬天地的黑暗。
陆攸契笑道:“教授,这么着急,你看见你心上人了吗?”
“这么黑,我连人都看不见,更别说周业楼了。”郭教授毫不见外地笑骂回去,“纠正一下,不是心上人,是心尖儿上的人,这个世界上就剩下这么一个了。”
陆攸契:“真不害臊。”
郭教授:“都是这种年纪的人了,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我的同事都结婚生子了,属于正常话题。”
陆攸契:“还是很不害臊。”
郭教授摆摆手:“那就害臊吧。”
这个世界都混乱成这样子了,还需要纠结这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吗?不如将所有的混账打包成一锅浆糊,轰隆一下全部倒下去,将错就错算了。
这时,陆攸契接住了一个被巨浪震飞的无名士兵,带到这个平台上来落脚避难,那人铁头盔的上半部分已经完全毁掉了,露出双眼流血的面孔,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攸契,片刻后,直接在后者面前跪下来磕头。
林海媛跑过来,立马开始帮他做紧急的伤口处理。
郭教授调整了一下望远镜的焦距,飞快说道:“怪物目前没有再前进了,奇怪,周业楼他们是怎么办到让他停下来的?物理性的攻击应该没有用啊。”
陆攸契:“你别管,停下来了是好事儿。”
林海媛使劲浑身解数,但都不能帮那名士兵止血,她的后背因慌张被汗水浸湿,到了后期实在是没法了,直接用上了蛮力,用裹着药粉的纱布堵住伤口。
不经意间,士兵突然一个暴起,双手扒在了陆攸契的肩膀上,又用已经开始涣散的瞳孔看了看郭教授:“周……周队的…教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