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又抓起一把来看。
“××××年××月××日,我回来了,没事,我可以找到他,我们可是最亲的人。”
“××日,我还能记住,我必须记住!”
“××日,我算了算时间,还很充裕,看来我得等等。我先帮他准备一些他爱的东西吧,希望他能喜欢。”
“××日,很好,我没忘!!!”
“××日,来了!!!调整呼吸!!!”
“有点像什么?”郭教授又看了看其他的,都是差不多的内容,什么“准备”“没忘”,来来去去都是这些,“心理暗示?你们以前村里有精神病,或者心理出现问题的人吗?……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齐运整张脸已经卡白了:“没有,我们村里没有这种人。教授啊,我有个不好的消息你要不要听?我觉得,这字迹有点像我哥写的。”
“齐铭?”
郭教授陷入沉思:“如果是他的话,这些东西,还有按照你生前的那些事,我可不可以猜测,你哥杀你或许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他蓄谋已久的?这日期写得跟倒计时一样,好多事情都已经被安排了。”
“谁知道呢?”
“谁知道我哥当时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齐运的表情从惨白变成失望,似乎是真的死心了,最后居然还能有气无力地笑两声,来讽刺这些本来就是注定的结局。
齐运道:“教授,我们走吧,天快黑了。”
“这就回去了?”这两兄弟的关系相当微妙,上次见面的时候,齐运的反应就不对劲。可在齐母家的时候却并没有出现什么大冲突,郭教授是独生子,并不了解这种心情,只是出于本能地顺着齐运,“好,也该回去了,我们今天还是有收获的。”
齐运:“对了哦,村里的现象得跟沉虔哥说一下,这咋回事儿啊?”
郭教授揉揉他头顶的卷毛,笑道:“当然要说,放心,很快就能知道原因了,大伙都在……你这又是去干嘛?”
齐运:“嘻嘻,你等我一下。”
他们刚刚走出门,郭教授就发现齐运的脚底转了一个弯,往院子的一个小角落里拐了进去,没到半刻,就“叮叮咚咚”地抱着一个东西出来,满面阳光的笑容又恢复在脸上。
是那坛心心念念了一路的酒。
天空虽然不太亮,但正是这样的天色,让透下来的夕阳的光线更加明艳。
齐运和郭教授先回到了小木屋,齐运把酒坛子放在地上,满心欢喜地拍了拍,生前总是畏惧这个畏惧那个,想尝试的东西也只能缩着脑袋背着家长,如今终于能放肆一次了,却是在死后。
郭教授又开始捣鼓起晚上休息要准备的东西来,看见齐运对着一坛酒都能笑得春意盎然,跟着笑了一句:“傻笑什么呢?就这么喜欢这东西?年轻真是好啰!”
齐运哈哈笑道:“我未成年,只敢偷喝嘛哈哈哈!教授你也不老!”
郭教授哼笑一声:“臭小子。”
屋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齐运立马蹿了出去,伸着一个脑袋巴望着。
大雪铺盖的山路上,沉虔也背着陆攸契回来了。
双生第十四
“我在山上崴脚了,别这样看着我,滚回去!”
陆攸契趴在沉虔背上,满脸写着“我被逼的”“我不愿意”“我也没办法”的表情,山道上的一黑一白两个人特别显眼,强压怒火后,便道“齐运,想找死吗?你这什么眼神!你给我解释一下!”
陆攸契生生地把那句“因为看见断手被吓得在原地翻了一个转,才导致崴脚的话”给憋了回去。
齐运自从见到他们,就把傻笑改为了邪笑。
不跟他们一组的初衷就是这两人之间总是带着火/药味,如今还没一天,这火/药味居然就变了。
齐运觉得,变得有些奇怪了。
听到外面的打闹声,郭教授走了出来,也被眼前的场景愣了一下,随即面色一改,把他和齐运之前看到的纸团递了一个给沉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