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无奈,“我也不知,有人用麻袋套苏青,我就帮他,结果被人打晕了。”
“不对啊,你会武功的,难不成别人站你后面,你没发现?”
“会发现还会被打晕吗?你怎么遇到我的,你看到苏青了吗?”
安墨白看着井口,眼中露出一抹冷意,轻笑道:“我去找你,学生告诉我你走小路去膳房的,我就一路跟着,后来遇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大汉扛着麻袋,我就想着去问话,谁知他见我就跑,后来就打起来了,我想带你走的,谁知他把我俩推进来了,我就拽着他也下来了。下来后,我摸到石头就砸死他了。”
安阳摸着自己的脖子,脑海里搜罗一遍自己平日接触的人,都是学馆里的学生,断不会想害她的,只怕还是与自己的身份有关的。
她没说话,井下的都是泥土,擦了擦手,她才言道:“这里是何处?”
安墨白绕着井口看了半天,背着手皱眉,井底之蛙,什么都辨别不出来,她尴尬道:“我也不知。”
真是个纨绔子弟,自己掌管的学馆内的分布都不知晓,她有些累了,想躺下,又听到上面传来声音,安墨白兴奋地就想喊话,她一步冲上前,捂住安墨白的嘴巴,在她耳边低语:“你知道这是找我们的人还是害我们的?”
安阳手中都是血和泥土,夹杂在一些,让人闻得恶心,安墨白被她熏得脑门疼,不敢开口说话,只知道点头。
两人都不敢说话,屏息凝神听着上面的动静,安墨白侧眸看着安阳,月光下的肌肤很好,就是脏了些,温热的呼吸氤氲在耳畔,挠得她心底都痒。
她心里颤了颤,甜蜜和愧疚在心中交织,听着耳畔急促的呼吸声,她忍不住拨开安阳的手。其实,她知道,安阳不是文帝的孩子,这是她从她父王书房里的信件里翻出来的。
当时,她震惊了很久,但是碍于自己的王位为安阳所赐,她便隐瞒下来了。
“下面有人吗?”
细碎的脚步声愈发重了,还有火光照射过来,两人急忙避到一边,安墨白急忙揽着安阳,二人贴紧了壁沿,安阳动作有些僵住了,尴尬地将置于自己小腹上的手拨开。
此时,火光彻底照了进来,还有呜呜咽咽的狗吠声,安阳歪着脑袋听了须臾,正准备去井口时,上面有人提着火把下来了。
安阳没说话,安墨白沉默。
直到那人在眼前落下,火光将井内照得如同白昼,安阳眨眨眼睛,看着从天而降的女帝,下意识推开了九皇叔,对上女帝温和的面孔,自己眼里带着几分心虚。
就这几分心虚,让奕清欢觉得很满意,方才见二人亲密地搂在一起,虽说自己心里难受,可安阳小眼睛不断往她身上瞟,她就觉得安阳理亏了。
二人相处那么多年,对于安阳的小动作,她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她提着火把走近两步,上下打量她,虽说脏了些,可精神尚可,她起落半日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可有被伤到?”
安阳呆呆看着,眼睛里都是她的模样,有些恍惚,
奕清欢自动忽视一旁的中州王,走到安阳面前,手擦了擦她脏兮兮的脸蛋,看到她手上的血迹,心中蓦地紧张,忙命人送她上去。
安阳被她的紧张弄得有些尴尬,看着气势强大的帝王,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人几日不见,好似变了一个人。那日在她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好像是旁人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奕清欢已疯狂地找了她几个时辰,她不想去顾及满朝文武的想法,不想去理会江北的态度,只因,她心里的那个人不见了。
江山破碎,风雨飘摇,她不想去理会了。
她终于发现,遇到安阳的事,她做不到理智了。
安阳上去后,奕清欢留下来仔细打量了那具尸体,旁边一块石头上布满了血迹,她回身看着安墨白,“中州王,能否说说你是怎么遇到安阳的?”
帝王问话,安墨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陛下,只怕安阳的身份已瞒不住了,毕竟安氏的人都认识她的,就算两年过去了,也有人记得她的相貌,您是瞒不过的。”
奕清欢睨她一眼,没有回答,派苏合继续去查,馆内学生都回去了,今日都见到传闻中的君主都被惊到了,英气有余,帝王威仪也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与传闻中的温柔,好像不太一样。
不过,为了一个世家子弟,她竟亲自出来主持局面,也让很多人吃惊,心中的疑问久久存于心中。
人找到了,奕清欢走时,团子在她脚下转悠,咬着她的衣摆,她笑了笑,蹲下身子,“今日多亏你,那个地方无人问津,又被落叶覆盖,还是你鼻子灵,待会我们一起去找她。”
同样找人许久的苏青看着女帝温和的笑意,觉得有些不符合她的身份,白日里紧张的模样都看在他的眼里,难不成女帝喜欢阿年,所以迟迟不立皇夫?
若非如此,不然阿年失踪,怎么会惊动君主亲自来寻找。
若非喜欢,怎么让她这么紧张另外一个人。
奕清欢回宫后,细细听了苏合的分析,与安墨白说的一样,安阳的身份暴露了,上官年的身份终究只是一时的,瞒不久。
苏合分析的源头是玉玺,从霍青的出现就意味着安阳调换玉玺之事,被有心人察觉了。
玉玺一日不找出,那些人一日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