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制止我?你还是我亲爸吗?!”
“嘿!做人要讲理。是你建议我多认识几个姑娘,我那昨天不是搭茬去了吗?谁知道易溪过来了,谁知道你们又吵架了?来就来吧,捂那么瓷实。吵就吵吧,最后抽你一巴掌。”
“不是,那你没听见我们说什么,就知道我说的不是人话了?”
“废话!你要说的是人话,那人家易溪能打你?”
我冲我爸竖起大拇指。
“昨天打你的……”同事一副想问又不好问但实在兴趣很浓的样子,“谁啊?”
“我小妈。”
“吼,你爸是挺帅的,你小妈看着很年轻。可是按理说,你爸昨天那样……”大概是不好意思详说,同事冲我嘿嘿笑了两声,“那什么,不是该打你爸吗?怎么打起你来了?”
我淡定地敲蛋剥壳,“父不教,子之过。”
同事们一阵唏嘘,“还有这种道理的!”
为什么是“们”?丫一大早都不上班了,都跑我这打听细节来了。
得亏易溪昨天包扎得够严实,行动上来得快去也快,跟穿堂风似的刮一下就没了踪影。谁也没认出是她,但都知道我挨打的事。今天来业务部“慰问”我的同事特别多,都是昨晚在现场没来及见证好戏的同事,包括了市场部的员工。他们聚集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打懵了,而易溪已经走了。今早各个都过来跟我打听细节,但凡有一个人看见我用鸡蛋消肿能表现出一点点关怀的样子,我也不至于这么沮丧。这年头被人当众甩巴掌,好像不是施暴方的行为有问题,而是承受方的作风有问题一样。居然没一个对我表示同情的。
我握着鸡蛋揉脸,越揉越沮丧,越揉越疑惑。难道说我身上有一股迷之欠打的气息?不然就是易溪那个施暴者的打扮太过软萌以至于他们心软的一塌糊涂!
这年头的人心啊,太过容易迷失方向。
话又说回来了,我这锅肯定得让我爸来背!他不背谁背?没眼力见的木头桩子,就该他背!
中午饭时间我去找易溪,易溪的中饭由小关负责,一般都是在办公室吃的。但是今天,小关居然告诉我,易溪和她的追求者在外面吃饭。我是个有理性判断力的人,甭管我这说法要不要脸吧。反正我第一时间怀疑了小关,小关是易溪的人,所以是不是存在这么一种可能性,小关为了易溪而骗我?
隔天就是平安夜,我在小关桌上放了一颗金苹果。不知道是什么品总杂交的,苹果的表皮呈金色,是早上那帮来“慰问”我的同事带的。太珍贵了,我不敢吃,所以带过来献宝。
我的胳膊底下夹着我的手,“好姐姐,你不是为了你们家主子骗我吧?”
小关丢了一根香蕉过来,我立刻接住了末端。
小关洗完苹果回来,翘腿坐在椅子里,“你这话说的,我们易总有人追求不是很正常吗?”
我趴在她办公桌的隔板上,十分无奈地扒着香蕉皮,“是是是,长相气质都摆在这里。她这么优秀、年轻、貌美的CEO,又经常在外面接触精英人群,有追求者还不正常?”
小关咬着苹果肉,咂吧咂吧嘴,“唉哟,真是酸到我心坎里去了。”
“不能够吧?那你还是别吃了,待会吃出毛病来。”
“我说的是你,你酸。”
我隔着挡板去抢苹果,她机警地躲开了我的触碰。
“你干嘛?”
“我干嘛?我说没你这样的。我给你送苹果,你给我送恶语。”
她笑嘻嘻地,“那我说的是实话嘛。”
“哎呀,小爽,你行行好吧!你不是我们易总的好妹妹吗?我们易总都快年芳二八了,给你找个姐夫,你心里头还不乐意。”
“二八怎么了?!二八很老吗!?”
“啧,你干嘛这么凶?”
“我凶吗?”
“第一次见你这样。”
我烦躁地挥手,“你就告诉我易总在哪约会?”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问她啊?你们吵架了吗?”
我被她这句话膈应到了。我要是能问易溪,我还杵她这干嘛?
易溪根本就不理我。我给她发信息,她跟我保持“公私分明”的状态。原话怎么说来着,“现在上班时间,等到下班再说。”
我抬手看看腕表,一个半钟的午休时间,我已经在小关这浪费三十分钟了,我还得花三十分钟时间吃饭,剩下的三十分钟奉献给我伟大的工作。我不是正式员工,甚至连实习工种都称不上。实习是大四下半年的事。工作室和学校那边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导致我要经常“迟到早退”兼请假。于是我除了吃饭上厕所,能奉献的个人时间都奉献出去了。我也是一介凡夫俗子,该为五斗米折腰的时候,还得为五斗米折腰。我要是打算长期在易家的公司干,我就不能老沾易家人的光辉,我得在部门经理那里做出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