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着眉眼扫她,“你烦人。”
她用手捧着脸蛋晒笑,“你可爱。”
从餐桌上起来,也没有直接回家,小姐姐站在路边接易叔叔的电话。
“我回公司开会。”小姐姐那表情,特别像有话跟我说又生生忍着。
“哦。”我笑了笑。
“你……回家吧。”倒是把我手松开啊喂。
“嗯。”我微微挣了一下手,她松开了。
我负手在身后,看着她问,“你几点回来啊?”
她一脸愁苦的样子,“说不准哦。早上过去没待多久就出来了,开会这事又没个准头,可能要到晚上呢。”
惯性十点出门的人,去了一趟公司,十二点又出现在我工作室,可不就是没待多久嘛!
易新有时候骂她姐,满脑子愚蠢的恋爱细胞,其实不颇心的讲,我有时候也觉得是事实。
但是她也有积极的时候,就她出国公干那会儿,我觉得挺积极的,就我不在身边,她办事效率都高了,做事也特勤快。
这么一想,我对她来说,是不是有点红颜祸水的意思?
我勾着小姐姐的脖子往前走,“走吧走吧,咱俩都别演戏了。你不就是希望我陪你去吗?我不就是爱欺负你软包子吗?每次你都故意让我欺负,然后你就得偿所愿达到目的。谈个恋爱都是套路,都是套路啊。”
小姐姐嘻嘻笑地跟我走,“哈哈哈,你为什么要讲破啦。”
“我想对你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啊。”
“诶?可是我喜欢互相套路的模式啊。”
“……”
一次与责任有关的中层干部会议。由易叔叔坐镇主持,小姐姐到位旁听,我——要进小姐姐办公室歇脚的时候,让她一把给拉了过来。
易叔叔看我一眼,没表态,小姐姐悄咪咪地寻了个位子,推了推某中层领导的肩膀,于是原本易叔叔右手边特意给易溪空出来的位子,一个中层领导坐上去了,另一个中层领导跟上,一个接一个,终于给我俩空出了最角落里的两个位子。易叔叔扫易溪一眼,大有责怪的意思。我也不是很想进来,但易溪牵着我手不放,我只好跟进来。索性易叔叔也不恼怒,咳嗽一声,表示会议正式开始。
外贸行业我不懂,但这次会议是为了追讨责任,我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讲,大意也就听懂了。说是一个单证,把货品报关的品牌报错了,本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塞点钱给现场的海关改单也就放行了,偏偏这段时间出了特大负|面新闻,现场那边查得特别严,对海关各部门职权人,凡是行为可疑的都要严查一番,要混在里面塞钱……实在,特别这批大货还是敏感类出口产品,现在被扣在海关处。要,要不回来,运,运不出去。客户那边交货时间又到了。攻众号:于此圭寸臧,打开橘里橘气的大门。
由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谈到单证员的责任问题,又谈到部门经理的问题,乃至上升到整个中层管理的责任问题……
长达三个小时的愤怒拍桌会议,听得易溪百无聊赖,但还在坚持用手支撑下巴,以至于不头点桌,闹出笑话。
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易溪不知道怎么想的,扭头一直盯我侧脸。我知道她一直看我,但我没看她,我倒没觉得这会议很无聊。
“你简直两眼放精光。”易溪贴着我耳边说,“那么好听吗?”
我点头如捣蒜,“你乖,听你爸说话。”
“你怎么这么兴奋?”
“你怎么这么多话?”
易溪掐我大腿一把,把脸别过去,直至会议结束也没再看我一眼。
两人一起往办公室走,我跟在她后头,故意隔着衣服用食指戳她腰窝,“生气?”
“……”
“很生气?”
“……”
“非常生气?”
易溪转身非常快,手牢牢地揪住我耳朵,看气势以为她要痛下狠手,结果力道只有撒娇般的磨蹭,“你烦人。”
她才烦人呢!学我说话。
我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我错了,我不该说你多话。”
“她可不就是多话吗?”易叔叔没好气地拍拍文件夹,“还不如你认真。易溪,你跟我到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