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白问霖是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而且肯定会神不知鬼不觉。
柯勤又问一句:“你喜欢男的吗?喜欢他吗?”
元霄:“我不知道。”随即又发了一条:“我应该不喜欢男的。”
“但是你可能喜欢他,这个意思?”
“我……我不知道。”元霄全然是迷茫的,他心里充满了不确定以及惶恐。
柯勤:“那我换个问法,他强吻你,你觉得恶心吗?”
“……不。”虽然难以启齿,但是并没有那种感觉。
“有感觉吗?喜欢吗?”
元霄一下回忆起来,捂了下脸:“……你别问了。”
和柯勤聊了很久,也没有一个具体的答案,但元霄仿佛被他洗脑了一样,心里充满着一句“我是直男,但我可能喜欢问霖”。
对元霄而言,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不知晓这种喜欢是出于亲情还是爱情。
然而柯勤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老夫老妻活到六七十岁,爱情就变成了亲情,变得更牢固。恭喜你,你已经跨越了二十岁到六十岁这四十年。”
元霄完全高兴不起来,他蔫搭搭的坐在录音室的椅子上,后来就抱着膝盖靠在墙角,神色迷茫到了极点。
时间很晚了,元霄还不想出去,事实上他哪里都不想去,度日如年地盯着录音室的玻璃门,心想他什么时候会出现。
没一会儿,十二点了,白问霖站在门口,用录音室外面的广播键和他说话:“困不困?”
元霄戴着耳机:“不困。”
“撒谎。”
元霄抿唇。
白问霖平静道:“你出来。”
几秒,元霄没有动,白问霖就直接进去了,他不由分说弯腰把人抱了起来,元霄的耳机掉在了地上,他挣扎着要去捡,几十万的设备啊!
可白问霖完全不顾他的挣扎,力气很大地抱着他出去。
元霄躺在床上,眼圈红了。
白问霖没有碰他:“这么讨厌我吗?”
元霄摇头,眼睛没有看他。
白问霖自嘲似的微微冷笑:“看来是喜欢的了,只是你喜欢的,应该是他?”
元霄终于说话了:“不是……”
“那为什么你这么生气,不理我?”白问霖温柔地摸着他的脸颊,沉声道,“元霄,你不能这样。”
“我理你了的,现在不就在理你……”
白问霖不跟他说废话:“他做了跟我一样的事,你不生气,我做你却这样?”
“那是因为……你们不一样啊。”元霄想给自己一巴掌,他说些什么话!
“对你来说,是什么不一样?”白问霖摩挲着他的下巴。
元霄痒得想打哆嗦,硬着头皮:“他不懂事,你还不懂事么?”
白问霖的目光执着,盯着元霄红肿的嘴唇,眼睛又暗了下来:“我不是因为不懂事才吻你,你知道我克制了多久吗?”年少的时候,他就爱上了元霄,后来元霄死了,元霄的亲人朋友,一个个都渐渐将他忘记,甚至想不起他的模样——但白问霖没有。不知道是记忆力太好还是怎么,他无法做到,他努力去遗忘,可没有办法。
思念和爱意积攒得像洪水,一下开闸,白问霖没有多余的话,按着他再次垂首吻下去。
元霄怎么想得到,他一天之内会干三次这种事!明明自己第一次已经做出了生气的反应,可白问霖仿佛丝毫不在意,他在向元霄宣告一个信息,只要他想,自己就逃不出他的手心。
元霄喘不过气了,羞赧感袭上,整个人快要烧起来,心跳急速,像极了柯勤所言的:“欲`望来临的时候,你就知道喜欢不喜欢了。”
霎那间,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在他脑海里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