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虽然不大,却是被整修的诗情画意的,乍一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
可云景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目光停留在那被砍伐的树桩片刻,虽然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四周没有灵气,没有阴灵,什么鬼神都没有,可是他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他转头看了一眼晋江水,发现晋江水的目光也停留在了那树桩上,但很快移开视线,显然也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
“晋先生,赵老哥,小景同学,里面请。”这时,周先生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云景等人顿时回过神来,跟着周先生一同朝屋内走去。
这房子坐北朝南,正门向阳,又因房子占地面积宽广,一从大门进入,便是一个阳光充足的大厅,再往里走,厨房洗手间等等一应俱全,二楼往上,便是周先生一家四口的卧室。
周太太在一楼给大家泡茶,周先生则一边带着云景等人上楼,一边介绍到:“我们家大,人就四个,所以我和老婆一起住在二楼,两个儿子,小儿子住在三楼,大儿子住在四楼,五楼里面是客房,外面是阳台,除了五楼外,楼上每层房间的格局都一样,这边是卧室,这边是书房,走廊过去便是洗手间,因为书房只要一间就够了,小儿子住的三楼被改成了游戏房,大儿子住的四楼被改成了运动健身房。”
晋江水认真地听着,却没有多说,跟着周先生走过二楼,朝三楼走去,果然如周先生所说,格局全都是一样的,而且这房子建造的时候显然设计的非常好,几乎每一间房间都有充足的光线照耀进来,视野宽敞,布局十分合理,并没有太大的毛病。
这时,周先生敲了敲游戏房的门,对里头道:“小怀,开开门,爸爸有客人来了,你开个门,我们看一看。”
片刻后,在云景等人的注视下,游戏房的门被慢慢打开,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男孩探出脑袋,冷漠地看了周先生一眼:“要看多久?”
周先生对小儿子这个态度似乎早已习以为常,道:“不超过五分钟。”
小孩这才将门缓缓拉开,当门完全打开的那一瞬,小男孩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看了云景一眼。
云景正在打量他,小男孩猝不及防地回头,二人恰巧对视上,但很快,小男孩就转过了头,若无其事地坐回到座位上打游戏去了。
云景跟着晋江水等人走上前,晋江水在看房间摆设风水的时候,云景留意了一下小男孩玩的游戏,发现他在用电脑玩一些很简单的益智类游戏,唯一的难度就是需要超快的手速将屏幕上的各种不同的小怪消灭。
小男孩眼神专注地盯着屏幕,以与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手速,“刷刷刷”地敲着键盘,键盘上的手指头几乎都快出现了残影,不到两秒时间,满屏幕的小怪全都被消灭干净,小男孩直接创下了游戏榜上的最新记录。
“我们上楼上看看吧。”这时,晋江水道,云景缓缓将目光收回来,朝屋外走去。
他们一行人才刚刚走出去,游戏房的房门就被关上了,云景分明上一刻还看到他坐在座位上玩游戏,下一刻竟然就快速把门关起来,这速度简直与小男孩的手速一样,同样快的不可思议。
周先生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对云景等人解释道:“小怀这孩子性格比较内向,不喜欢有陌生人进入他的地盘,而且他每天玩游戏的时间有规定,再过十五分钟他妈妈就要送他去上辅导班了,所以这种时候他就特别舍不得游戏……”
“没事,孩子嘛都这样,我们小时候玩的更疯,都理解的。”晋先生道,跟着周先生踏上了四楼。
四楼的格局果然与三楼相同,因为周先生大儿子不在的缘故,不论卧室房间还是运动房的房门都是敞开着的,也许因为周先生家太大了的缘故,这门全部都打开后,顿时给了一种空旷萧条的感觉。
晋先生只是扫了一眼,便没再多看,几人一同登上了五楼阳台。
阳台方位也同样是日光充足的好位置,站在阳台上往下看,视野开阔,一片空明,不仅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马路与河流,还有赵哥停着的车,连院子上的那个树桩也一样看得见。
那棵树实在是太大了,哪怕站在高处往下可以看见更远的景物,但云景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第一时间被树桩吸引。
周先生见晋江水把整栋房子都看完了,忍不住问道:“晋先生有何见解?”
“前有河流道路环抱楼房,视野开阔,通风采光良好,后有山体秀明的小区公园作为后托,意为背靠后山,室内设计整洁明亮,不论大厅卧室厨卫走廊,甚至房内各物摆设,都没有太大的问题,你这房屋虽然不是千万豪宅,但在这样的环境,能够这般布局,已然算是风水宝地。一定要说哪里不好,便是那门前树桩,风水有八煞,树煞为其一,你将院子里的树木砍伐做成树桌,将它变成了树煞,而大厅卧室等朝向,又正好迎对树煞,因此最好去买个风铃挂在房间,将煞挡住,别的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晋江水道。
“那我家中之事是否……”见一个晋江水看了老半天,就指点他买个风铃,周先生顿时有些迟疑,吞吞吐吐地询问道。
晋江水摇头:“你家中有事,却与这阳宅无关,恐怕与阴宅有关。”
“阴宅?”周先生一愣,
“嗯,人死有气,气能感应,影响活人,阴宅位置远吗?”
“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便能到。”周先生道。
现在还是大下午,来回两个多小时,也算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晋江水点了点头,于是云景一行人便下楼了。
期间路过三楼的时候,云景发现三楼的游戏房已经打开,显然那个叫小怀的小男孩已经被妈妈带去上学了。
一个多小时后,云景等人来到了周先生祖上阴宅。
周先生的家本身就在宝丰市边角位置,又往外开了一小时的车,基本附近都没什么人住了,在周先生的指路下,老赵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四人下车一起沿着山路往上爬。
墓地位于高高的石山上,此时正值秋冬,满山的绿色植被都褪成了黄绿色。越往上爬,山路越来越窄,越来越小,各种植被横向生长,有些将前路都给挡住了。
晋江水虽然年纪大了,毕竟是修炼者,云景和老赵更不用说,身子骨比一般人都要好许多,反倒是前头带路的周先生越走越喘,期间走走停停,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来到了目的地。
当看到祖坟上长得杂乱无章的荒草后,周先生脸上扫过一丝尴尬:“清明的时候刚上来整顿过的,经过大半年,又长出这么多来了……这个是我父亲的,再往上的族亲就找不到了,当初我祖父背井离乡来到宝丰市,我现在住的那件房子,就是祖父遗留下来的,可惜祖父走的早,那几年日子不好过,也不能给他找个好地方埋了。”
晋江水的罗盘不知什么时候拿了出来,他一边观察阴宅,一边用罗盘定位,与此同时,他那颗眼球一样的圆珠,也滴溜溜地转着,晋江水站到哪个方位,圆珠就仔细盯着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