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枕望着她良久没有说话,就在花沐以为她会再次用沉默敷衍过去时,哨兵才终于缓缓地道:“大小姐,假若不是如果呢?”
“你说什么?”
花沐因为思绪纷乱,一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个假设要是真的呢?”
“你难道还想说,是我记错了吗?”
白枕摇了摇头,“我不是指那件事……您记得吗?您问过我是在什么时候对您产生了爱慕,而我回答的是很早的时候……您虽然已经忘记,但十二年前我遇到过离家出走的您。”
十二年前,她才六岁——她六岁的时候确实离家出走过,但回来后发了一场高烧,记忆就有些不大清楚。后来渐渐长大,对那时候的事也就更加没有印象。
花沐震惊地望着白枕,首先在意起来的竟然完全不是自己失忆这件事。
“我那时候才六岁啊!”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魅力无人可挡,但只有六岁怎么说也……太小了点吧?
白枕显然没听懂她的意思,点头道:“是的,我遇到您的时候您才六岁,是个非常直率善良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这叫什么话啦,她现在明明也很直率善良天真可爱。
“你、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就认识我?也一直记得我?”
白枕当然不会忘记,“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花沐顿时跳脚,“那我当时问,是不是见过你,你为什么要说是我的错觉!”
不记得六岁时候的事再正常不过,她不记得,白枕难道就不会说吗?
“您问过吗?”
可是白枕不记得六年前的事,当然也就不知道花沐对她或许隐约还有印象。
“你!”
花沐腿都不疼了,朝着白枕怀里一跳——白枕忙不迭抱住她,小拳头就雨点般落到了白枕的身上。
“你闷着呀,你干脆一直闷在心底好了,现在说什么!”
自然是一点儿都不疼的。
白枕像抱孩子一样把花沐搂在怀里,听着她气急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反而轻松了一些。
“虽然我已经记不起来那时候的事,但……您与我身份不同,幼时相遇已如同一个奇迹,我不该再奢求更多。”
不要文绉绉的好吗?说什么奇迹不奇迹、奢求不奢求的,她等得人都要枯萎了!
这个家伙究竟是有多闷?明明那么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却装模作样地那么久。当她护卫五年,只有在危急的时候她才会在哨兵的眼中看到焦急与在乎,转瞬即逝仿佛假象。
“那你……那时候救我也是因为喜、喜欢我吗?”
虽然花沐表现出的态度让白枕对自己当初的行为稍稍有了底气,但心底某处仍有不安。
“我当初真的没有冒犯您吗?”
即便是如今她也没有这样的自信,之前仅此一次的美妙体验叫她回味无穷。
“没有啦,你这家伙……可能忍了。”
就和现在一样。
别说什么冒不冒犯了,当初她还小,现在可不一样,能不能快点抓紧时间补回来呢?
白枕看起来很高兴,甚至不自主地抱着花沐转了一圈。
“真的没有为您留下不好的记忆吗?”
不如说,白枕是她那时候唯一拥有的美好回忆。
“你在意的就是这种事吗?如果是那样,我之后还会喜、喜……”
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