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礼亭表情柔和了下来,放缓语气道:“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今晚睡好了,有什么明天再说。”
林穗点头,瞥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压低声音问道:“你跟晓焰怎么样了?”
胡礼亭闻言脸冷了下来,不咸不淡道:“能怎么?”
林穗会意,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想了想,又拉了回去,补了一句:“要是你们在一起了,我怕晚上要看什么现场版了。”
胡礼亭挑眉,道:“你想看,我可以给你表演一下。”
林穗狐疑问道:“表演什么?”
“渣男是怎么打女人的。”胡礼亭冷冷道。
林穗:“……”你追不到人为什么要欺负我。
薛晓焰出来的时候便有四只眼睛齐齐地朝他看来,他脚步一顿,疑惑道:“怎么了吗?”
林穗伸出两根手指在嘴上打了个叉,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胡礼亭朝薛晓焰招招手,道:“焰儿过来。”
薛晓焰看了眼床,说:“太挤了,我睡地上吧。”
胡礼亭淡淡地扫了林穗一眼,林穗收到信息立刻很狗腿地说道:“不会,你跟狐狸又不胖,睡地上多容易着凉。”
薛晓焰总觉得林穗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又想不出来,等他想明白的时候,人已经被胡礼亭揽着腰躺在床上了。
薛晓焰说自己想睡地板,胡礼亭不给,他只好挣扎起来,扭了没几下,胡礼亭便压着声音在他耳边道:“抱着你睡已经很难忍了,你再撩拨我后果自负。”
薛晓焰听这话立刻就乖了,象征性掐了一下胡礼亭的腰,没再动作,闭着眼睛,就着胡礼亭身上的香味,很快就睡了过去。
薛晓焰本以为自己起床又要被折腾一顿,哪知胡礼亭人已经不在房里了,林穗坐在旁边的床上挤眉弄眼道:“昨晚睡得好吗?狐狸有没有骚扰你啊?”
薛晓焰假装没听出来话里的意思,故作疑惑道:“你眼睛怎么了?”
林穗有些无语,叹了口气,说:“狐狸真可怜。”
“我怎么了。”胡礼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薛晓焰循声看去,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粥上。
吃早餐的时候,林穗才说起自己碰到的事。
新店开张那天林穗就接了不少订单,虽然其中大部分是冲着胡礼亭去的,但她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市场已经打开了,以她的能力接下来也没什么问题了。
林穗说起工作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奕奕的神采:“这段时间我基本都泡在工作室里,定制的衣服一般要先打板,做样衣,等客人试过再调整,有些客人忙,没时间试,就会先放我这,虽然放了不少,但是我那边地方大,也没什么,但是最先出事的就是衣服……”随着说起这件事,林穗的眼睛也渐渐暗了下来。
一开始只是一两件,虽然很气,但是林穗也没时间细究,只能自认倒霉,后来这样的事开始频繁起来,林穗以为是同行搞鬼,就打了电话报警,警察来了之后查了附近的监控,又蹲了几天,愣是没查出来什么,每天关了店,只要没人守着,等到第二天,衣服就会被撕碎了,扔在地上。
“我查不到是什么人,只能自己守着了。”林穗道,“衣服是没事了,但是又出了别的事。”
林穗在工作室有个小房间,平时偶尔会在那休息,这些天她就是睡在那的,她在那守着的第一个早上,门口出现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寿衣,查了店门口的监控,那件寿衣是在半夜出现的,屏幕上闪了一下,那件衣服就出现了。
至此林穗依旧觉得是人为的,她又住了几天,这几天出现的不止是寿衣,还有纸衣,花色款式都不一样,她气极了,就又报了警,警察派人陪她一起,但还是查不到,那些衣服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眼睛一眨,原本空空的地方就会多出来一件衣服。
“但是也就是会出现这些衣服而已,没什么危险,我心里有点毛毛的,就干脆把工作的东西全搬到家里,东西太多不可能全带走,我就趁着白天的时候去,店那边也挂了休业,有一天……”
顾客的衣服有个配件落在了工作室里,当时已经很晚了,本来林穗准备天亮再去拿,但是客人急着要,她就硬着头皮开车去了,本来想拿完衣服就走的,却被一件纸衣拦在了门口。
林穗想起来当时的画面,抱着手臂开始发起抖来,声音有些崩溃:“是间纸扎的红色旗袍,但是跟之前的不一样,它不是放在地上的,它……它就浮在门口。”
林穗吓坏了,尖叫着就往里走,但是那件衣服似乎没放过她的打算,在后面追着她,纸做的衣服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特别的明显,林穗被追得慌不择路,好不容易才跑了出去。
“我把门锁了,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但是没有……它……它出来了。”
林穗看到那件从半空中飘过来的纸衣时吓得声音都发不出来,大脑已经没办法思考了,只有强烈的求生意志驱使着她的双腿往停车场跑,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敲打在林穗心房上,她觉得自己可能要疯了。
“我真的是逃上车的,虽然现在想想可能不是……”林穗道。
林穗慌忙上了车,她整个人都在发抖,试了好几次才把钥匙插进孔里,好在车子没像恐怖片那样死火,她踩了油门就往家里狂赶,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呼啸而过,林穗双手紧紧捏着方向盘,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路,忽然,一只手惨白的手“碰”的一声拍在了她的车窗上,林穗一惊,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有段时间我的意识很模糊,挣扎不出来,无意识动的时候手被扎了一下,我就清醒了,当时已经快撞上绿化带了,我赶紧踩了刹车,虽然还是撞了,不过就受了点小伤。”她从口袋里拿了一枚金色的麦穗胸针出来,缀着闪闪亮的钻石,很是好看,“如果不是这个,我可能已经死了。”
胡礼亭接过林穗的胸针拿在手里,拇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着,没说话。
林穗撩起一边的头发,她额角有一道伤口,看上去已经在医院做过处理了,之前一直被头发挡着,现在这么一看有些触目惊心,她苦笑道:“我在家呆了一天,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打电话找你们,这个我就当护身符拿着了,没敢离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