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焰:“……”我不是我没有。
回到山下后胡礼亭才跟薛晓焰说起三人的纠葛,一开始薛晓焰以为是那种姐妹同时喜欢上同一个男人的狗血的电视剧,然而事实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素曲跟素鸳两姐妹打小一起修行感情好得很,后来素曲认识了天纵,两人在一起之后天天花样撒狗粮,撒得素鸳差点被噎死,后来姐妹俩跟了胡礼亭之后,长期被他带在身边,夫妻俩见面时间就少了,素鸳以为自己再也不用吃狗粮了——鬼知道她现在居然要吃双份。
薛晓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只好跟胡礼亭瞎聊:“他们做这么多,是想报仇?”
胡礼亭倒是有些困了,声音有些黏糊:“看样子是吧,反正我们也不能干嘛,如果打起来他们一起上可能我们得被当成菜吧。”
“不许睡。”薛晓焰在胡礼亭脸上掐了一把,“你说打不过是因为那位先生?他到底是谁?真的是麒麟?”
胡礼亭不满地哼哼了几声,翻了个身又被抓了回来,语气委屈极了:“怎么可能是——不过是瑞兽倒是真的。”
薛晓焰亲了亲他的脸,问道:“什么瑞兽?”
胡礼亭勉强地睁开眼,轻轻地薛晓焰脖子上舔舐,薛晓焰没忍住哼出了声音,他才满意地说出了答案:“甪端。”
甪端是一种中国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与麒麟相似,也难怪孙诚会认错了。《宋书》中有记载,甪端者,日行万八千里,又晓四夷之语,明君圣主在位,明达方外幽远之事,则奉书而至。
薛晓焰闻言有些沮丧:“那的确是打不过他,瑞兽的话应该挺强的吧,也不知道孙诚请了多少人才关起来的。”
“最开始也不是什么瑞兽。”胡礼亭道,“甪端在汉代初期甚至连神兽都称不上,只是珍禽异兽中的一种,经历了几个朝代之后被加了一堆设定才慢慢成了传说中的祥瑞之兽。”
薛晓焰:“也就是说其实没那么厉害?”
“傻瓜。”胡礼亭用食指在薛晓焰鼻子上刮了一下,“既然被传成神话本就有加持在,就算没有,这么多年的修行,你以为是吃素吗?”
薛晓焰唔了一声:“那你准备怎么办,听他的意思是想让你展示下诚意或者实力吧,你想过去给他表演点什么吗——比如去舞剑什么的。”
“舞你个头。”胡礼亭把人将人揽紧,“明天我去搬救兵。”
薛晓焰也开始有些困意了,声音软乎乎的:“你怎么每次都要搬救兵,一开始我真的以为你是靠脸当师兄的。”
“我倒是——”胡礼亭话说一半就睡着了,薛晓焰也不再闹他,闭上眼一起睡着了。
翌日,或者说天亮之后。
薛晓焰被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胡礼亭单膝跪在地上捣鼓自己带来的东西。
薛晓焰钻进被窝从床尾探出头来,懒洋洋问道:“你拿那么多朱砂出来干嘛?”
胡礼亭头也不抬:“能干嘛,不是画符就是画阵了。”
薛晓焰疑惑道:“那你拿那么多法器干嘛?”
“当媒介。”胡礼亭道,“我很久没用过这个了,不知道会不会画错,丢点东西靠谱。”
薛晓焰笑道:“你这话听起来跟在许愿池丢铜板似的。”
“差不多吧。”胡礼亭叹了口气,提起笔在地上画起符来。
“就这么画?”薛晓焰道,“你一会要自己清洗吗?”
胡礼亭摇头:“让天纵洗,不洗就把他老婆抓起来。”
薛晓焰闻言笑道:“你这是准备一步步走向犯罪的道路吗?”
胡礼亭“嗯”了一声,两指并拢在手臂上虚虚划了一下,白皙的皮肤立刻出现了一道细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汩汩地往下流,落在了地上一下就染红了地毯。薛晓焰见状一惊,从床上翻下来一把抓住胡礼亭的手,怒道:“你疯了吗!还没动手就准备先畏罪自杀了是吧?!”
“哎呀,这点血能让焰儿这么紧张值了。”胡礼亭嬉皮笑脸地抽出手,两指在伤口的位置又是虚虚一划,血就止住了,他用食指沾了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了自己的姓氏,写完就在一旁等着也不说话。
薛晓焰好奇地蹲在旁边一起等了一会,这次却不像之前那样有烟雾升起来了,他疑惑道:“你这是失败了?你到底是在召什么?”
胡礼亭也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什么时候说我在召东西了?”
“那你这……”薛晓焰指了指地上。
胡礼亭苦着脸道:“没有啊,这个效果其实更接近请神符——不过信号不太好。”
薛晓焰:“???”信号?
“什么信号不好,明明是你又画错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背后响起,吓得薛晓焰整个人蹦了起来。
说话的是个看上去年过不惑的男人,嘴角噙着笑意,笑得一双凤眼弯成了月牙儿,却不显慈祥,反而有种勾魂摄魄的魅惑,眉宇间的熟悉感让他不由得想起他半年前在小亭第一次见到胡礼亭的事。
胡礼亭看薛晓焰看得愣愣的模样,将人拉到怀里,不满道:“你要是吓坏了孙媳妇,以后你孙子就得孤独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