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似是感觉到了这浓厚的阴气,攻击更是疯狂凌厉,不一会,薛晓焰身上已经多出来好几道伤口了。
薛晓焰有些怒了,将阴气绕在手中,准备溜近了,来个近身搏击。
忽然,榕树的动作停了下来,随即猛地转了个方向,薛晓焰一愣,跟着看了过去,有些担忧地喊了一声:“礼亭。”
胡礼亭的脸藏在黑暗里,薛晓焰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压抑的气息。
“找死。”轻飘飘的两个字,语调毫无起伏,却带着一股杀气,让榕树微微缩了一下,随即树枝便攻了过去,胡礼亭见状却没躲,手一抬,一挥,便见树枝断掉长长一节,落到了地上,不过数秒,榕树的枝干已经少了大半。
榕树似是怕了,树枝飞快地往回收,带起呼啸的风,那巨大的树开始缩小,渐渐地缩成了一个人影——这孽障竟是能化形的。
榕树精朝着薛晓焰的方向拔腿便冲了过来,薛晓焰见状退了两步,树精还没冲到薛晓焰跟前便又停住了。
地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段藤蔓,缠着榕树精的脚,让它一动也不能动。
胡礼亭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榕树精身后传来,钻进它耳朵里,榕树精脸抽动了一下,表情看起来僵硬得很,却透着一股深深的恐惧。
胡礼亭走到榕树精旁边,抬起右手,眼底布满阴鸷,声音冷若冰霜:“还不过去。”说完薛晓焰便看到胡礼亭手上的银镯微微动了动,然后渐渐化成了一条白色的绳子。
薛晓焰定睛一看,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绳子,而是一条细长的蛇,那蛇顺着胡礼亭的手绕了几圈,便缠上了榕树精的脖子,下一秒榕树精整个人都被吊起来,悬在了半空中。
薛晓焰见状一愣,记忆忽的翻腾起来,脑海中那个英雄般的少年浮现出来,渐渐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了一起。
胡礼亭双手一握成拳,指节咔啦作响,绕在榕树精脖子上的蛇便收紧了身子,榕树精连抵抗都没有,张大着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就像一场默剧一般。片刻之后,胡礼亭忽然长叹了口气,把手放了下来,榕树精的身体便重重地摔到地上,没一会,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巨大的榕树拦在路中间,将两人隔了开来,薛晓焰站在原地,抿着嘴,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粥。
第32章蛊师
虽然薛晓焰受了伤,但到底都是皮外伤,大致处理一下就没事了,本来他跟胡礼亭说好一起去逛逛的,但是当时在池边的事让他心里有点难受,不肯出门,胡礼亭便也留下来陪着了。
本来贺明达想付薛晓焰钱,但是薛晓焰不肯要,好说歹说最后收了几千块,跟他借了几天房子,这事就算过了。后来薛晓焰又收到一个陌生账户转的两千万,薛晓焰看到的时候吓一跳,问了胡礼亭,胡礼亭表示:“这件事又不是我解决的。”
薛晓焰说:“这也太多了吧,你狮子大开口啊。”
胡礼亭哼了一声:“谁让他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薛晓焰:“……”我倒是觉得你更拽一些。
薛晓焰心情不好,不肯出门,窝在家里闷闷不乐的,胡礼亭就拉着他陪自己刷剧:“忙了一个多月我都没时间补,落下不少。”
薛晓焰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想看宫斗剧,胡礼亭却不依不饶地非要他陪,把人按在身边一起看,一开始薛晓焰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是看到后面发现还挺好看的,就真的静下来陪胡礼亭看了。
然后某天晚上贺明达去找两人出门撸串,就看到薛晓焰拿着纸巾坐在胡礼亭旁边,对着平板鼻子一抽一抽,哭得稀里哗啦。
贺明达以为胡礼亭欺负薛晓焰,愣了半天哆哆嗦嗦地跑过去说要胡礼亭单挑,胡礼亭跟他闹了半天,把薛晓焰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两人在A市呆了几天,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直蹲在房里补剧,连三餐都是叫的外卖,应薛晓焰要求,胡礼亭的任务就是给他剧透哪个要领便当了——以防他又粉错人。
本来胡礼亭以为经过几天的时间,薛晓焰心情应该会好些了,结果准备一起出发回G市那天,薛晓焰又不肯和他说话了,回到陈家后还躲着他,信息也不回,搞得陈望以为他们俩吵架,还跟两人促膝长谈了一晚上。
于是薛晓焰第二天就只能顶着黑眼圈跟胡礼亭一起在客厅里尴尬地看电视了,胡礼亭知道薛晓焰不想跟他说话,便沉默着自己坐在那吃水果,脸色有点阴,吓得路过的师弟师妹一直在群里哭诉。
最后反而是薛晓焰受不了了,拿着个苹果咬了一口,说:“礼亭,能问你个问题吗?”
胡礼亭闻言整个人都坐直了,一脸严肃也盖不住那快溢出来的笑意:“你问。”
薛晓焰问道:“你是蛊师?”
胡礼亭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算是吧。”
“那我的也会变成那样吗?”薛晓焰抬起自己的手腕问道。
“你怕?”胡礼亭问道。
薛晓焰摇摇头:“就是感兴趣。”
胡礼亭嗯了一声:“你现在还不能,这玩意认主,以后吧……”说着他伸手弹了一下薛晓焰手上的银镯,又弹了一下自己的,“出来。”
然后薛晓焰就看到两个镯子抖了抖,闪着冷光的银镯渐渐化成了细长的蛇,那蛇通体雪白,吐着信子,眼睛血红,像两颗漂亮的玛瑙石,蛇鳞贴在皮肤上,凉凉的非常舒服,薛晓焰恍然道:“捂不热是因为冷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