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焰只是笑笑不说话,虽说这人的死的确蹊跷,看着是挺像天谴,但是他却没办法忽略当时看到的黑影,他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却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来,至于缠上就更是无稽之谈了,那些黑影已经消失了,他也没看到其他的鬼,现在躺在那的就是一具被雷劈得焦糊的躯壳,说不定还挺香……想着他吞了口口水,走了大半天,中午吃的东西都已经消化完了,现在面对着这具糊掉的尸体,居然还有点饿!
胡礼亭检查完就回到了人群找薛晓焰,薛晓焰问他怎么样了,胡礼亭说:“装逼遭雷劈。”
薛晓焰:“……”这话你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没说服力呢。
胡礼亭话刚说完,就听到薛晓焰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胡礼亭愣了一下,发出一阵爆笑,勾着薛晓焰的肩膀说:“焰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薛晓焰撇撇嘴,他也不想的。
胡礼亭问了钟云鹏哪里有东西吃,钟云鹏给他指了个方向说:“小摊那边有很多,要吃饭的话就得到村里头去。”胡礼亭听完跟他道了谢,给了他两百块钱把人打发走,自己就带着薛晓焰去找东西吃了。
村里的祠堂跟庙建在一个地方,两处遥遥相对,中间是个很大的广场,平时一些老人会在这边锻炼,大祭的时候则是搭起戏台,请来戏班子唱上七天七夜,看的人也特别多,很多小摊会趁着这个机会在广场上开起来,一天能赚不少。
胡礼亭拉着薛晓焰在这些摊子中间穿梭,每到一个新的前面就要问一句想不想吃,像哄孩子似的,搞得他有点哭笑不得。
两个人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提了一堆“朋友圈的致癌食品”,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蹲下来就开始吃。薛晓焰其实特别爱吃烧烤,以前大学的时候三天两头跟室友出去撸串,吃起来也特别快,几口一根一会就能吃出一把竹签来。可能是受到这淳朴的民风影响,胡礼亭也放弃了他那个优雅的吃相,呲着牙咬着肉的模样很是可爱,看得一旁的薛晓焰没忍住嘴角都漾起微笑来。
胡礼亭看薛晓焰傻乐的模样,说:“怎么,觉得我太粗鲁了?”
薛晓焰摇摇头:“没有,好看的人吃什么都好看。”
胡礼亭的嘴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如葱根般的手指抓起薛晓焰的手腕,抬起的双眸满是盈盈笑意,微微上挑的眼尾勾出万般风情绕眉梢,他伸出舌头在薛晓焰的手指上轻轻舔了一口,说:“奖励你的。”
指尖传来湿软的触感让薛晓焰身体一僵,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咳嗽了两声说:“不要脸,谁要你的奖励……胡礼亭谁让你手上全是油就握我手的!”
看着薛晓焰沾上烧烤酱的手臂,胡礼亭不仅不反省反而还美滋滋地把自己的手指嘬了一遍,气得薛晓焰伸出爪子就要去摸胡礼亭的脸,胡礼亭一躲,两人就闹了起来。
两个姑娘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打闹的两个人开口道:“你们是外地人吗?”
薛晓焰听到询问停住了,挣了挣被胡礼亭制住的双手,没挣开,只好作罢,转过头看向提问的女孩子说:“我们是来玩的。”
姑娘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几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胡礼亭脸上,说:“你们是朋友?自己来的还是带着女朋友啊?”
薛晓焰闻言大概明白了两个姑娘想干嘛了,刚张嘴就被胡礼亭抢先打断了:“我跟媳妇一起来的。”薛晓焰愣了,胡礼亭是准备用这个借口回绝两个姑娘的搭讪?那好歹跟他事先串一下供啊!他目露疑惑地看向胡礼亭,却不曾想胡礼亭伸手抚上了他的唇,含情脉脉地说道:“你说对吗?宝贝?”
薛晓焰张了张嘴,窘得满脸通红,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旁的两个姑娘见状反而误会得更深了,然而胡礼亭看薛晓焰的模样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演得更是起劲:“我们来度蜜月的,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吗?”
两个姑娘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看他们的眼神都带上了一股莫名的暧昧,其中一个姑娘说:“有啊,今晚有大祭,很热闹的,你们还可以到庙里许愿,求姻缘特别灵的!”
胡礼亭把刚刚买的一袋水果送给姑娘,向她们道了谢。等人走远了,薛晓焰忽然伸手在胡礼亭腰上用力地掐了一下,愤愤道:“谁是你媳妇?!”
胡礼亭“嘶”了一声,委屈巴巴道:“你还说我呢,你不也拿我衣服擦手嘛。”
薛晓焰听到这话,一不做二不休伸出手直接抓起胡礼亭的衣服下摆往嘴上擦,擦完还哼了一声。
胡礼亭故作悲切道:“皇上,您不爱臣妾了吗?您怎么可以对臣妾这般始乱终弃呢?”
薛晓焰好笑地拍了他一下,两个人吃饱喝足了,就这么一身脏兮兮地回了钟家。
钟伟看到两人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被村里人欺负了,抡起膀子就要帮他们讨回公道,虽然很感动但是薛晓焰认认真真地解释了半天,才让钟伟明白他们真的只是自己玩脱了。
洗澡的时候薛晓焰一直听到窗外传来女人的叫声,那声音若有似无的,带着些惨切,却又听不清楚是在说什么,搞得他以为闹鬼了,洗得特别不畅快。那叫声直到他出了浴室还在,让薛晓焰有点在意,他穿好衣服跑去敲胡礼亭的门。胡礼亭也刚洗完澡,只围了条浴巾就跑来给薛晓焰开门了,他身上还带着些雾气,完美的身材一览无遗,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在肩上,顺着薄薄的肌肉划过精壮的腰肢,没入了一片幽晦之中。
薛晓焰眼睛没着没落地转了几圈,不知道往哪放好,干脆低下头,摸了摸鼻子,说:“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吗?”
胡礼亭嗯了一声,把薛晓焰迎进门:“你看窗外,我先穿衣服。”
薛晓焰还没迈出步子,胡礼亭已经把围在腰上的浴巾解下来了,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快速地转过身面向墙壁,耳根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等胡礼亭穿完衣服,就看到薛晓焰身体僵直地站在门边面壁,他面露疑惑之色,走过去歪头看着薛晓焰的侧脸,问道:“你这是中邪了?”
薛晓焰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胡礼亭挠了挠头,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只好生硬地转开了话题:“你不是要去看那个声音吗?后院有个木窝,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薛晓焰哦了一声,朝窗户走去,往下一看,院子里的确有个木做的破烂房子,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说是木窝倒是还太客气了点。薛晓焰站在窗边侧耳细听着,胡礼亭的房间离得比较近,可以听得比较仔细,那个女声断断续续的一直在重复着天谴、报应之类的话,听起来语无伦次的。
听了半天实在没听出名堂来,薛晓焰提议下去看看,两个人就往楼下走,往后院去的时候却被钟伟拦住了,说:“后院是我妹妹,叫钟雪,她这有点问题。”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时候会打人,别到时候伤了二位。”
胡礼亭说:“我是个精神病医生,在业内还算有点名气,不如让我帮令妹看看?”
钟伟面露为难道:“你是客人,怎么能麻烦你做这种事呢。”
胡礼亭道:“我们在你这里吃住,这点小事算什么。”说完就拉着薛晓焰往后院走,没留给钟伟反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