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的职业素养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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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礼亭恍然似的点了点头,扯出一个颇为乖巧的笑容:“谢谢姐姐!”

阿姨闻言也咯咯笑起来,从地上的塑料袋里拿了几个橘子递给胡礼亭:“这橘子我刚从市场买的,可甜了,你尝尝。”

胡礼亭拿了两个,道了谢,跟薛晓焰一起走出了小区。胡礼亭把两个橘子都塞给薛晓焰,用眼神示意他剥开,薛晓焰接过橘子,边剥边嘟囔:“明明都是叫姐姐,怎么就给你不给我呢,我也没那么丑吧……喏。”薛晓焰把剥出来的果肉送到胡礼亭嘴边。

胡礼亭一口咬住,吃了下去:“甜!我们焰儿多可爱,可惜碰上我了,一朵娇花就变成了绿叶。”

薛晓焰哼了一声,把剩下的橘子全丢进嘴里,塞得腮帮子鼓鼓的:“不给你了!”说完舔了一下食指,“我们要进去楼里吗?”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东庆酒店楼下,有些灼人的阳光照下来,却没有驱散半分诡异,废楼依旧安安静静的,像一个等待着过路旅人误入歧途的沼泽。

薛晓焰抬脚想走进去,却被胡礼亭拉住了,他把手上的银镯褪下来,戴到薛晓焰手上:“护身符,能保护你的。”

第12章东庆酒店

银色的镯子在阳光下闪着清冷的光,明明是刚从胡礼亭手上褪下来的,却没有半点温度,冰冰凉凉地贴在皮肤上,很是舒服,薛晓焰轻轻拨了一下,微微的晃动让那活灵活现的蛇看起来好像真的扭了扭。

酒店周围是一圈草地,用低矮的灌木围起来,长时间没人打理,叶子都枯了,留下光秃秃的枝丫,看上去有些阴森。

薛晓焰迈步走了进去,脚刚踩上草地,一股阴嗖嗖的气息扑面而来,冷得他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有些讶异地看向胡礼亭,胡礼亭皱着眉,脸色有些阴郁,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带着薛晓焰一起进了这座诡异的废楼。

长久未有人踏入的地面积满尘土,一些烧得面目全非的物什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焚烧过的味道在时间的洗礼下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只有黑乎乎的墙壁还在昭示着这里发生过的惨剧。

两人并肩往前走着,脚步声在寂静的走道里格外地清晰,两行脚印浅浅留在地上,像是要前往一条日暮途穷的路。

薛晓焰紧紧攥着拳头,下唇被咬得有些发白,越往里走那种诡异的气息就越重,阴冷的气息像细细密密的针一样扎进他的每一个毛孔,冻得他背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有些艰难地转动脑袋,栗栗危惧地看着四周,通道里光线十分惨淡,两旁的房门紧闭着,只有尽头的窗户照进来明亮的光,框在地上依旧冷冰冰的样子,像是入了冬,即使把手伸过去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薛晓焰眼前几乎被影影绰绰的黑暗占据了,尽管是这么浓厚的阴气,他却始终看不到半个鬼影,就像上次在崇阳那样,只是不同的是那次更多的是他自己吓唬自己,这次情况却大相径庭,他很清楚地感觉到这栋楼里一定有些什么,而且还是不太好惹的东西,但是他却看不到。

胡礼亭察觉到薛晓焰的异状有些担忧,上次陈望跟他提起薛晓焰的体质时他心里已经有了底,只是没想到居然敏感成这个样子。他进来之前猜测这里面可能有不少脏东西,担心会有什么不长眼的盯上他,特地把手镯交给他,可以保他不被这些东西近身,但是楼里的情况却超出了他的预测,明明阴气重得不得了,却没有冤魂存在,他在脑海里过了几个可能性,可惜现在暂时没办法证实,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毫无疑问对薛晓焰的身体影响非常大。

胡礼亭伸手轻轻握住了薛晓焰的肩膀,薛晓焰僵了一下,缓慢地转过身来,脸色惨白,看得胡礼亭心里有点堵,他抬手拨开薛晓焰被汗湿的刘海,将头靠了过去,两人额头相抵,胡礼亭低声念了句咒,薛晓焰就感觉额头有一股暖意传来,缓缓流向四肢百骸,原本冻得有些麻木的身体开始恢复知觉。

薛晓焰小声地说了句谢谢,胡礼亭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有些无奈:“这里情况有点奇怪,你体质特殊,要是觉得难受就说出来,我能帮你的。”

薛晓焰嗯了一声,两人继续往前走,这次的速度比刚刚的要快些,他们一层一层往上爬,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响,偶尔踢到一两个酒瓶,瓶子在地上滚动发出声响,显得有些诡异,越是往上走,就越是安静,等到了顶楼时,甚至连外边路上的声音都没有了,周围一片死寂,只能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和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一阵穿堂风吹来,薛晓焰冻得打了个哆嗦,胡礼亭捏了捏他的手,温声问道:“害怕了?”

薛晓焰摇摇头:“还好,只是这里阴气太重,太冷了。不过刚刚是因为风……”说到这里薛晓焰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他拉着胡礼亭在顶楼转了一圈,最后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这一层没有楼下那么冷,虽然也有阴气,但是不重……至少比起楼下来说这里好太多了。”

胡礼亭闻言也陷入了思考,他并不是薛晓焰这种有先天优势的人,虽然能感觉到阴气,想要看却需要一些术法的辅助,他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开眼,虽然知道阴气有所变化,但是却没薛晓焰直接看来得清楚,他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阴气自上而下,越来越重?”

薛晓焰点头,语气还是有些不确定:“应该是,我刚刚没仔细注意。”

胡礼亭:“那我们现在下去,你仔细看看。”他拉过薛晓焰的手迈步走向楼梯,下了没几步,忽然又回头问道,“你能看清楚什么地方的阴气最重吗?”

薛晓焰点头。

说着两人便径直往楼下冲,这次跑得很快,也没再去细看环境,全程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跑完了,薛晓焰被拖着手,只能抽空囫囵地看了两眼,楼道里充斥着黑气,越往下走,那些黑气就越浓,阳光照进去就像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明明是临近正午了,却让薛晓焰产生了薄暮将远的错觉。

到了一楼时,眼前又被模模糊糊的黑暗笼罩了,薛晓焰下意识伸手抓了一把,手指在空气中划过,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虚空中有人握住他的手,透过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的心安定了下来。

“别在里面呆太久,出去再说。”胡礼亭不由分说地拉起薛晓焰就往外走,他只能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好几次都差点撞到胡礼亭身上。

废楼外艳阳高照,阳光猛烈地打下来,驱散了丝丝寒意,薛晓焰揉着被捏红的手腕嘟囔道:“我还没看清楚呢就把我拖出来。”

胡礼亭刚想开口辩解,就听到薛晓焰“咦”了一声,面露奇怪之色,他走到一棵枯萎的灌木前蹲了下来,轻轻地歪了歪脑袋,转头对胡礼亭说:“这里的阴气很重。”

胡礼亭闻言也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地上,这里的泥土湿气很重,但不是那种被露水沾染的湿,他伸手摸了摸,一股阴凉的气息绕上他的指尖,胡礼亭轻轻地咦了一声,捻了捻手指,手上一点水汽也没有,他指了指地上:“下面有东西,挖出来。”

薛晓焰:“怎么挖,用手?”看到胡礼亭点了点头,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模样,他又补了一句,“一起吧?”

胡礼亭嫌弃地看了地上的一眼,伸出两只手在薛晓焰面前展开,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犹如暖玉,就像一件艺术品,胡礼亭晃了晃手,用眼神表达着“我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薛晓焰撇了撇嘴,折了根枝丫,认命地在地上戳了两下,发现用处不是很大,干脆往旁边一丢,吭哧吭哧地刨起土来。

胡礼亭撑着腮帮子在一旁笑眯眯地点评道:“土拨鼠。”

薛晓焰:“……”反正是啮齿动物就对了。

挖了小一会,地上已经出现一个浅浅的坑,薛晓焰指尖忽然触碰到什么东西,他说了一句“挖到了”,就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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